姒锦口中的吴兴与吴郡毗邻,原是会稽郡中析置,后分为三,世号三吴:吴兴、吴郡、会稽。
自吴郡至吴兴也不过一日行程,萧决这样一想,心中才稍宽。
这个年关,他与阿扶经历了别离、生死,此刻分开,他心中如何都是不愿。
可姒绯的丧事他断没有不让姒锦去的道理。
萧决皱着眉道:“那你何时归吴郡?”
姒锦道:“我想给阿姊做完七七之后再回。”
萧决摇摇头道:“不行,一月你若不归,我便来接你。”
“你这人怎么这样?”姒锦眉头也皱了起来,“七七须得四十九天,一个月断然是来不及的。”
萧决道:“你阿姊出殡之日不是正月十六?算算日子,等你至吴兴,都过了三七了,我予你一月,都多了几日。”
姒锦微微一愣,随即反驳道:“自然是要从阿姊在吴兴安葬之日算起,你可不能这般耍赖。”
萧决见她坚持,自知是拗不过她,虽则只是不该,但是他却不想有人在姒锦心中比他更为重要,显然姒绯就是这个人。
他放开姒锦,将头往旁边一扭,道:“罢了。你去罢。爱去多久去多久。”
自从萧决受伤之后,他这脾气真是……越来越坏了。
姒锦轻笑,上去踮起脚伸手环住萧决的脖颈,软软糯糯道:“阿决,就这一次,以后我一定粘到你厌烦我了都甩不掉我。”
萧决哼了一声,“我解手你也粘着我?”
姒锦一阵无语,好半晌才答:“要是你想的话……我尽量试试?”
她原想问他那样会不会解不出来,但又想起他年少时在宫中,不必寻常人家,便是这种时候也是有人伺候的。
萧决本就是在逗他,这时候看姒锦答得这般勉强,唇角绷了绷,却终是没有忍住笑出声来。
他伸手将姒锦的腰臀托住,将她直接抱离地面,道:“这倒是不必了,不过眼下,我想与你做其他事。”
姒锦惊呼一声,原本抱着他脖颈的手此刻更是紧紧抱着不放。
她俏生生的一张脸此刻涨得通红,支支吾吾道:“天都没黑,哪、哪有人白天做那事的?”
萧决暧昧的低笑道:“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夫人就心领神会了?若是白天做不来,那何来白日宣淫之说?”
姒锦一时无可辩驳,凑过头去在他那白嫩嫩的耳朵上咬了一口,小声道:“不行,我饿了,我要用晚膳。”
萧决一手托着她,一手在她绵软的臀上掐了一把,等姒锦瞪大了眼睛羞愤地瞪着他,他才低笑道:“越来越骄纵了,刚见你,你可又听话又胆小。早知道那时候就该……”
姒锦红着脸,道:“你那时候逼着我给你脱衣服,还对我动手动脚,我被你吓到了。”
她顿了一顿,想起在吴宫中的那些女人,道:“你们男人是不是喜欢或者不喜欢的女人,都可以做这种事?”
萧决没想到她会说这个,他会因王览的一句话而不快,那姒锦若是心中有他,想到宫中那些女人,必定心里更加难受。
他心中窃喜,又不免愧疚,在她最美好的年纪,上天将她送到了他身边,可他却大了她近一轮。
无论是自愿还是身不由己,他总归是有过旁人。
而这件事他从未和她解释过。
“阿扶。”萧决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姒锦,郑重无比道:“我萧决发誓,从今而后,我这一生只有你一个女人。”
他顿了顿,似是接下去的话让他极为难以启齿,但他还是将它说了下去:“我从未爱过赵蕊,她是萧凌送来吴宫的人,我不得不与她虚以委蛇,装出被她蛊惑的样子。至于王姐……我虽与她有情谊,但却非男女之情,她乃是石女,无论嫁与谁,就无嗣这一条,便叫她在夫家抬不起头来。我予她妃位,不过是想给她尊严。至于西秀宫那三个,我可还未到饥渴到去染指幼女的地步。待我回宫,便打发她们回去。”
“那,那个叶韵是怎么回事?”姒锦可听人说过,除了赵蕊,他就去叶夫人的玉堂殿最勤快。
“你这般聪慧都没瞧出来他有些不同么?”萧决笑着说:“我不想去赵蕊那,王姐那里我只多去坐一坐,可总得有其他去处避一避,你说我怎么就突然看上了个农家女,还封了个夫人?”
姒锦讶然道:“你会说她是你故意安排的?”
萧决点点头,道:“不但如此,而且她还是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