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在这几十年内变了很多。她很泼辣,这和她在十四岁时的性格完全不同。
或许是被季父养刁了吧。被爱者总是有恃无恐。呵呵。
连续两天的噩梦早已让季母精疲力尽,脑海里名为理智的弦紧紧绷起。
她已经准备好迎接第三天的噩梦了。
原以为今天的梦和往常的并无不同,无非就是被火焚烧而已。
可今天的她还未睁开眼便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敲锣打鼓的声音。她似乎坐在什么东西的内部,这东西还在移动,颠簸得很。
“这是哪儿?”怀着疑惑,季母向四周望去。
微弱的光透过红帘射进内部,就借着这点光,季母看清了自己周围的环境,已知晓了自己的处境。
是一顶红矫子。
季母瞳孔猛然收缩!这个场景她无论如何也忘不了。这是她的婚礼。
慌乱间季母心底生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逃。她无论如何也不愿再继续待下去了。
可她身上却被捆上了一圈又一圈的绳子,嘴里还塞了布,压着舌头,除了呜咽声她说不了任何话。
略微挣扎了下,季母便停下了。
既然她在红矫里,马上就要嫁人了,那老季肯定也在,估计过一会就会劫婚,然后把她救出去。
这么一想,季母便放心了。反正按她的力气也挣脱不了这绳子。
季母安静下来,仔细聆听红矫外的动静。
吆喝声,庆祝声,唯独没有打斗声。
“还没来么?”季母纳闷,“那再等会吧。”
这一等就等到了矫停,那抬矫人把红矫放在地上,前帘被一个白头发的老头拿着烟杆掀开。
“长的蛮标致啊,呵呵。”白发老头吸了口手里的旱烟,“从今天起,过了门,你就是我们家的媳妇了。”
白发老头朝身后招了招手,来了两个壮汉把季母从红轿里抬了出来。
“小妮子你老实点,嫁给我儿子是你的福气。”白发老头笑眯眯的,“要是不听话,我有的是法子治你!”
“抬进去,准备拜堂。”白发老头指了另外的一个壮汉,“你,把少爷带过来。”
季母哪里见过这架势,这梦和现实完全不一样,季齐天呢?!怎么没见到他的影子?!
朝其他地方看去,在空地上摆了将近百来张圆桌,每张圆桌都坐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各个脸上都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值得注意的是,季母随便地一扫,发现来的人大多是男性,几乎很少能见到女性的影子,而来的那几位女性季母也认识,都是村里面不会说话的疯婆子,呆呆傻傻的,只会笑嘻嘻地流口水。
坐在离拜堂大厅比较近的圆桌边,其中一个疯婆子可能因为笑的口水滴到了衣服上,立马就被旁边的一个矮男人扇了一巴掌。
“蠢猪!带你出来是看你表现的不错,你再给我丢脸你看我打不死你!”矮男人恶狠狠地说。
周围的男人都笑了,一个光着膀子的中年男人用筷子夹了粒桌上的花生米放入口中,带着嘲讽的意味向矮男人说道:“李哥你家的这个是个极品啊,买来两个月了还这么不听话。我看你啊,就是人太好了,你说你带她来干什么呢?干脆让她待在家里,等你吃完席带点剩饭剩菜给她吃得了,何必这么麻烦?”
矮男人听了这话来了气,脸上青筋暴起,作势就要再打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