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雀忽然在后院响起叽叽喳喳,齐默略显疑惑的望向天。
虽然这个时节鸟雀不少,可如此突兀的响起,还是有些怪异,她还来不及多想,就瞧见周毫安提着一个箩筐走了过来。
“走吧,小厮留了三十斤肉。”
嗯?齐默瞧了瞧笼布盖着的底下红通通的肉,不禁喜上眉梢。
“那我月底结算可以吗?”齐默刚说完就猛地摇了摇头,不行不行,月底结算金额太大,还有租牛的费用,就一日一结挺好,能更直观的知晓每日营收的情况。
齐默抬眸:“我回去后,先给你结算这两日的肉钱。”
……
回村的路途,万簌俱静,齐默倚着篮子望向一侧,郁郁葱葱的山峦连绵起伏,一眼望去,就像是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的绿宝石。
回到家,齐默就同周毫安将小车推回了院中,她没急着收拾,反而先将今日的账记了下来。
等她再从屋里出来,日晕都变得如蛋黄那般,偏黄偏暗,又低低沉沉,圆圆扁扁,齐默将大锅抬到井边,又重新洗涮了一遍。
就连碗筷也未能幸免,皆在水中又过了一遍,等到一切都收拾妥当,齐默就抱着剩下的肉糜陶罐去了厨房。
她将锅里倒上水,生上火,先熬上一点粥,等粥渐沸煮好时,她再烙几张东坡肉饼,将剩下的肉糜都消耗掉。
“村西的成伯来了。”周毫安走进厨房,就瞧见她烙的金黄皮薄,能瞧见一点肉糜的饼,他将柴一摞摞放好,指了指门外。
嗯?成伯?齐默微怔,从窗户上探出头,门外的人好像是那家要现卖现结算家的老人,他来寻她做什么?
“成伯,你有什么事啊?大哥人呢?怎么今个不是大哥来卖粉?”齐默将最后一张饼盛出,放进盘中,又指了指灶膛,示意周毫安灭了火,就在襜裳上擦了擦手,走出门外。
“他,他一会儿来。”成伯扶着门,微微喘口气。
“进来坐,喝口水。”齐默拎出一个小板凳放在院中,又去厨房淘了一碗水递了过去。
“谢谢谢谢。”成伯大口喝了一碗水,那股喘意才慢慢退下,他凝神瞧了齐默一眼,忽而说道。
“我那日瞧姑娘收了不少的粉,可是只收粉?”
“暂时是只收粉,日后若有其他的,也会陆陆续续的告诉大家,不知成伯是想卖点什么,还是替别人打听?”
“哎,不瞒你说,是我……”
“齐小姐,我来……爹?你怎么在这儿?”
日晕渐暗,陆续有人从门口路过,齐默凝眸听着成伯开口,却被突然闯进来的一连串脚步声打断,她抬起头,走在最前头的正是成伯家的大哥,而他身后是接二连三背着背篓的人。
成伯略叹一口气,站起身,“齐小姐,我明日再来吧,你先忙。”说罢,成伯就晃悠悠走出门。
“齐小姐,我爹……”
“成大哥,四斤。”齐默摇摇头,表示不知,她称好重量,结算价钱,就继续下一个。
等到全部人都结算妥当,天边悬起了一轮月,齐默就着还温热的粥吃完饼,就开始处理箩筐里的肉。
“我劈好柴,放车里了,老牛也喂了,还有什么要做的吗?”周毫安拍了拍手,从门外走来。
齐默想了想,没有什么事要趁夜做了,明日不用赶早去牵老牛,倒也不用那么急切,只要在晌午前赶到城内即可。
她将切成块的猪肉密封在陶罐,放在厨房阴凉处,就回了屋,桌上仍摊着一张纸,纸上摆了些铜钱,而一畔清楚的写着……
哎呀,忘了!齐默急急忙忙拿起钱,走出门,“周毫安,你的……”
罪过啊!
齐默双眸紧闭,猛地退回房内,将铜钱掷在桌子上,大力的扇着巴掌风扇,这……她可真的不是有意要看的。
谁能想到,他会在月光下裸身洗澡……而且……齐默忽然摸了摸鼻子,脸颊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