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当即在少年困惑的视线中拼命拍打发烫的脸颊,驱散那个莫名其妙的念头。
千翎啊千翎!你越来越臭美自恋了!
她掐着自己的脸,像只青蛙鼓起眼睛。
恶魔族那么多漂亮又有能力的女孩子……他疯了不成?
对小月来说,
疏远一点说的话,她大概就像尽职的保姆;厚脸皮一点说的话,她大概就像可靠的家人一样的存在吧……?
千翎瞅着他,若有所思。
虽然她并没意识到,“尽职”、“可靠”似乎也是自己往自己脸上贴了金……
千翎瞅着他被她推开后默然不语的模样,视线触及少年身上单薄的睡衣,又瞪起眼,伸手拉过他朝着床边走去。
澜月像个跟班乖乖跟在她后面,被她拉着衣袖走到床前,又乖乖坐到床边,看着她拿过外衣披上他的肩。
“要说多少次才听得进去?你能不能自己穿暖和?”
千翎没好气地瞪他,心里忽然有些烦躁。
左耳进右耳出的家伙。
现在她整天叨叨都不听,等回了神木穹顶……
恶魔族里有谁敢跟他念叨?谁能管得了他?
他坐在床边默默望着她,长长的黑发顺着双肩洒落,清澈双眸洒着睫毛的碎影。
清澈的眼神,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像无言的不舍。
千翎看着他的眼神,心忽然一软,伸手轻轻揉揉他的黑发:
“身体还没痊愈,回去后别太勉强。有什么事就吩咐属下去做,自己要学会找空子休息!”
“知道吗?”
他看着她滴溜溜的眼睛,点头。
“还有……”
千翎顿了顿,神情认真:“如果又遇到爱伦伊斯的人,不要正面冲突,你现在的状态很容易吃亏的,稍不注意伤口又裂了……”
“听到没?”
他点头。
一只小小的锦囊递到面前,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她。
“我拜托医师把剩下的药做成了药丸,”千翎从锦囊中取出一粒褐色小药丸,神情认真,“一天三次,一次一粒,你自己监督自己。”
“澜风说过你受伤的事不能暴露出去,所以我想这样吃药的话不容易被发现。”
她把锦囊塞进他手里:“以后没人讨人厌地唠叨你了,全靠自觉!”
他望着她,眸光忽然轻轻一颤,手中锦囊跌落了,伸手将她抱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