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拂起窗纱。
澜月躺在窗边木床上,周身沐浴在稀薄晨光中。长发散落枕间,顺着雪白被褥淌成一湾黑色流瀑。
“那……哥哥,澜风告退了。”
澜风看着他,声音很轻:
“等处理完谷底的事,我就过来看你。”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反应。
澜风缓缓颔首,转身离开。
一旁几名医师一一向着床上的少年行了一礼,提着医药箱跟在他身后离开。
长袍拂动,银白色曼陀罗华纹路泛着些微银光。
脚步忽然顿住。
像是踩到什么,澜风顿了顿,低头看向脚边——
一条破破烂烂的围巾。
暖暖的黄色,
像三月盛放的迎春花。
“围巾……?”
他皱了皱眉,白皙手指随意一抬。
无形涟漪漾开,围巾转眼已出现在他手里。
他打量着手里的围巾,皱眉。
这种破烂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给我。”虚弱的声音,透着冷意。
澜风愣了愣,有些惊讶地转身看向窗边。
晨光稀薄,照耀着雪白的被褥。
澜月躺在被褥间,不知什么时候侧过脸来,目光定定看着他,一眨不眨。
澜风有些茫然地看着他,缓缓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呆滞住了。
“哥哥……这个围巾,是你的?”声音透着惊讶疑惑。
澜月躺在被褥里,没有说话,血色黯淡的眼睛始终执着地看着他手里的围巾。
澜风迟疑了一下,拿着围巾走过来:
“我记得……哥哥你以前没有戴围巾的习惯?”
“而且,这围巾也太破了,”他打量着手里褴褛破烂的围巾,神情认真地看向眼前的人,“哥哥喜欢围巾的话,我回谷底让人重新做一条新……”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从被褥里伸出来,拿过围巾,又收回去了。
话音未落,手里已空空如也。
澜风愣住,看着他一刻也等不及地几乎从他手里“抢”过围巾,像一只护食的猫把毛线球拖进了被子里……站在床边呆滞住了。
旁边几名医师亦是提着药箱杵在原地,面面相觑。
气氛忽然有些怪异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