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淅沥,仿佛一曲幽远古笛,徘徊轮回着,自时光的那一头遥遥奏起。
像是跌入了荆棘丛,
密集的刺痛噬咬着身体,无止无休。
……
……
阿影……阿影……
起来了……别睡了……
……
……
指尖微微一颤。
又是一股撕绞般的剧痛如火焰的藤蔓盘绕而起,抽芽长叶,交织缠绕……封住了手脚,锁住了咽喉。
无法动弹,无法呼吸。
如一抹皎洁月辉自午夜的枝头倾洒而下,无声无息,清润如水……
周身密集的刺痛感悄然缓解。
一种清凉的柔软触感覆着额头,鼻翼间隐约弥漫着清冽溪水的味道。
很舒服。
记忆里依旧是飞洒的漫漫白雪,肆虐的风霜冰棱……永无止息。
整整三百年。
终于风霜洗去,寒冬消融……
又到春天了么?
……
……
“咦,好像醒过来了……”
声音近在耳畔,又似乎很远。朦胧模糊着,仿佛揭去了面纱,由远及近。
眉头微蹙,他缓缓睁开眼,朝着眼前那熹微的光亮看去。
模糊的视野里,隐约有朦胧的光亮在闪烁。
浅浅栗色发丝轻轻拂动,晕染着远处闪动的光亮……
仿佛霜雪点缀。
恍惚着,眼前似乎缓慢浮现出漫天飘洒的白雪,冰渍泠泠的褴褛衣衫,苍白瘦弱的手腕脚踝,猩红的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