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他掌心里的佛珠,他捂着她的嘴,她根本不能说话,只能点头。
林晚倾不知此人身份,也不知他在这里究竟躲了多久。
以防万一,她只能按兵不动。
“请夫人静悄悄地取走我掌心上的佛珠,这便是帮我一个大忙,感激不尽。”
男人的声音微弱无力,不像是刻意装的,倒像是身体虚弱。
林晚倾遵照男人的话,只安静地取走了他手上的佛珠,她也不想节外生枝。
但她忽然想起之前那两个莫名其妙闯进来的男子,她将那两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和她身后这手上有血迹的男人串联起来,他们或许有何关联。
林晚倾正思考两者之间的关系,男人这时也松开了她。
她立马回头,便看到梁宥那张熟悉却苍白的脸。
林晚倾惊愕地看着男人,他一脸憔悴,呼吸急促,满头都是密汗。
她下意识要开口,却再次被他封了嘴。
不过男人这一次没有碰上她的唇,只是虚掩而已。
梁宥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声张。
林晚倾看到他身上的血迹,确定他遇到了麻烦,便点了点头。
梁宥露了抹感激和安心的笑容,但他状况不好,面无血色不说,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春芽夏草,你们到外头去找一找二夫人和寅少爷,找到了告诉他们,这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
“是!”
“是。”
林晚倾支开自己的婢女,此时禅房内只有她和梁宥。
房中再无第三者,梁宥才能安心地走出屏风。
他步履蹒跚,林晚倾便扶着他。
当外头的光线打在他身上的那一刻,林晚倾才看清他左臂上的伤。
林晚倾扶他到罗汉床前,他缓缓坐下,右手撑着罗汉床的架子,这一刻,他稍微舒服一些。
梁宥一直躲着追杀自己的人,将近半日滴水未进。
林晚倾见他口部干裂,便给他倒了杯水。
“天气寒凉,房中只有凉水,请世子将就。”
现在已不是他摆架子的时候,能有解渴的水已经是万幸。
梁宥接受她的好意,一口气喝下那杯凉水。
他喝得着急,还有凉水刺激,不小心咳了一声。
男人担心隔墙有耳,便努力克制自己不发出多余的声音。
“世子请用——”
林晚倾献上自己的手帕,梁宥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笑着收下帕子。
“多谢陆夫人。”
梁宥的手指夹着那粉白的帕子,捂着唇轻微地咳了几声。
大约是他咳嗽的关系,林晚倾瞄到他臂间的伤口上渗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