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安晴看陈素娘这般,心中已有猜测,开口问道:“然后怎样?”
陈素娘摇了摇头,道:“死了,听说是跳井死的。”
虽已猜到,但庄安晴还是吃了一惊,拿手掩住了嘴巴,半晌没有言语。
解云湛则是簇起眉头,神色有些沉重。
陈素娘说出这样的事,心头也有些沉沉的,她呼出一口浊气,接着道:“她夫家草草给办了丧事,我昨日回去经过那房子,她夫家已经搬走了,听说是去外县了,房子正托人卖出去。”
庄安晴这会儿已经缓了过来,道:“出了这事,那房子恐怕没人敢要吧。”
“谁说不是呢,听村里人说,她就葬在圆河村后边的那片山里。我怕自己故意隐瞒,你们日后会怪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给你们说一下吧,去不去看她,你们自己决定便好。”
陈素娘为人老实心善,还有些怕事,很少去管别人的事情,庄安晴听了也明白她纯粹就是出于好意通知一下而已,并没有其他什么心思。www。
解云湛也了解陈素娘为人,朝她礼貌道了谢。
庄安晴则把做好的红烧兔肉盛了一大碗送给她以做谢礼。
陈素娘连忙拒绝,怎么也不肯收下。
推拒间,庄安晴看到了陈素娘手上的淤痕,连忙放下兔肉,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只见陈素娘手臂上爬着青青紫紫好几处伤痕,还有两处破了皮,已经开始发炎。
庄安晴皱眉,“你这些伤得马上处理好。”
陈素娘连忙缩回手,那袖子盖上,“不碍事的,都是些小伤。”
“小伤也是伤,走,我给你上药。”说着,庄安晴直接拉着陈素娘去了东屋。
她拿出小药箱,仔仔细细给陈素娘上了药。
陈素娘被庄安晴的善意感动,又想起自己的遭遇,不禁就红了眼眶。
庄安晴多少听说过她家的情况,一边给她上药一边试探着问道:“又是你婆婆打的?”
说到这个,陈素娘的眼泪一下没忍住,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庄安晴叹了一声,“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陈素娘抹了一下眼泪,道:“我娘病了,昨日我就带着二牛回娘家看了一下。结果我婆婆就说我往娘家捎东西,还说我把家里的东西都偷没了。”
庄安晴想起昨日见到陈素娘的情景,当时她是空手去的,明显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陈素娘越说越伤心,眼泪淌满了脸,哽咽着道:“我真没有偷着拿东西回去,再说,村里人都知道,我们家的好东西全在三房那里了,我想拿那也得有东西让我拿啊。”
说着说着,陈素娘再也没忍住,掩面哭了起来。
其实陈素娘的婆婆郭氏是续弦回来的,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此话在陈素娘的夫家还就如此。
陈素娘的夫君高定褔是家中老二,他上头有一个大姐,当年被郭氏卖给了一个鳏夫当填房。
高定褔毕竟是个男丁,当年郭氏还不敢对他怎么着。可等郭氏生了儿子之后,高定褔在家里的处境便一天不如一天。
郭氏一心想着把家里的好东西都留给自己的亲生儿子,自然就把二房以及二房生的两个儿子都当成了自己的心头刺,所以陈素娘这个二房媳妇平日里就没少受郭氏的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