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密剑气、精神气十足的眉毛,挺直干硬的鼻梁,脸的轮廓分明中带着疏离感。此刻,他双唇紧抿,一股寒气逼人而来。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混杂在淡重得宜的男士香水中,天生的高贵俊朗。
杜悦突然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人,冒着被人骂三儿的危险也要爬上他的床。不说他身后傲人的财势,单是这张英俊美仑的脸庞,比例无可挑剔的身材,就足够吸引所有女人的眼球。
时光匆匆,他们住在同一屋檐下,只是他不再是他——那个会替她承受劫匪一刀的男人。
七年前的你侬我侬,仿佛是南柯一梦,来不及回味就已经醒了。
“你在等我?”杜悦回头,黑眸直直地盯着他。
屈润泽的手伸过来,慢慢朝她靠近……
最后,绕过她抓起桌面上一份文件。
“南区项目的文案跟上回新加坡那个如出一辙,你难道没有新的创意了吗?”
杜悦微愣,眼底的讪然很快褪去,她移开视线,弯腰,倒了杯开水。
“时间太紧,这份是临时拿来应付客户的,新的企划案上午已经发到你邮箱了。”
屈润泽听罢,眉头轻轻挑动:“今天会出去,明天再看。”
杜悦抿了口水,没有接腔。
屈润泽放下文件,在她身边又站了会儿,才抓起架子上的大衣,看样子准备出门。
杜悦在他手快抓到门把时,突然小步上前,伸手覆住他的。
“夜都深了,你还要出门吗?”
他匀称的眉毛蹙起,薄唇的线条绷得更直:“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杜悦忽略他的不耐,双目灼灼:“是很晚了,那你为什么不休息,而是急着要出门?”
屈润泽手背翻动,抽离她的碰触:“今天受惊了,我保证,不会有第二次。”
他指小波抓了她的事。
杜悦右手滑落,硕大、闪耀明光的钻戒不意在门框上划道白色的痕迹。
“屈润泽,我很想问你,你和我结婚,到底是什么用意?”
他目光沉沉,越过她径直朝玄关处走去。
杜悦双手蓦地握紧,在他背后喊道:“七年了,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
屈润泽换鞋的手一顿,手机铃声打断他们的交谈。
他没有回头,推门出去的瞬间接起电话。
透过来回晃动的门,杜悦看到他脸上的淡漠被温和所取代,他唇角藏笑,轻松愉悦的声音清晰传来:“看来昨天晚上不够卖力,你今天才敢这么放肆。”
杜悦靠在冰凉的墙上,整个别墅被寂静笼罩,不知何时,门外随风飘进些许雨丝,“嗤嗤”地响彻在她的耳边。
清晨,杜悦盯着镜子里精神不振的女人,手脚利索地化妆,很快又恢复精明干练的样子。
翻了圈衣柜,清一色的黑白职业装,她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只有二十五岁。
她从柜底找到一条红白相间格子长裙,灰色的高领毛衣紧贴在身上,细柳腰肢盈盈可握,头发随意披散在后面,衬托得白皙的脸庞更加小。
微微上翘的桃花眼尾部,挂着淡淡的冷冽,将风情与妩媚隔绝。
杜悦下楼的时候,餐桌上摆着些可以微波的食物。
桌面上是保姆留下的纸条,显然她迫不及待,等不了跟她打声招呼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