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昨日所发生的一切,除了初云、灰羽、骨寒依、峰岭之外,镇子上再无他人知晓。
只因夜神对整个镇子的人都施加了精神控制。
镇民也只有从峰岭口中才能得知“是一位女性魔神从邪神手中拯救了颂歌镇。”
而那延绵百里的峡谷便是这一切的证明,毕竟只有神明才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初云前辈,这位便是圣教的祭司大人。”峰岭再度转身向初云介绍道。
“祭司大人?”初云一点也不客气,她立即找了一张距离祭司最近的椅子坐下,然后开口说道:“你们一直以来祭祀的那位神明,名为夜神?”
“正是。”见初云丝毫不客气,祭司的心中虽然不快,但也不敢声张,恭敬地回道。
他的态度如此恭谨,只因早就听峰岭说过:面前的少女是一位魔神。
“对于昨天的事,我有一事想问。”初云卖了个关子。
“您请说。”祭司抬了抬眉毛,露出一丝好奇。
“我来这里的路上,听闻贵教的部分教徒传言:‘明明祈神大典完美地落下了帷幕,可那子衿河河畔却莫名奇妙地出现了一道长达百里的峡谷。这与所有人的记忆都完全对不上’。是否确有其事?”
“额,这……确实如此。”祭司陷入沉思。
在他的记忆中,祈神大典分明已经顺利召开。
可不知为何,自已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突然在子衿河河畔醒来,周围的一切都遭到了严重的破坏。
眼前的景象与自已的记忆有很大的出入,就好像记忆被人更改过一般。
“既然如此,那我便直言不讳了。昨日我所击杀的那位神明自称为夜神。”初云语出惊人,令整个教会之中的人都瞪大了双眼,甚至在怀疑自已是否听错了。
“什么,难道你的意思是……昨日祸乱颂歌镇,篡改我们记忆的邪神就是夜神?”祭司猛地站起身子,把嘴张得老大,这一极具冲击力的信息一时竟令他喘不过气来。
“没错,就是夜神。而刚刚您也说了,贵教所信仰的神正是夜神。可是,依我之见,既然夜神令贵教如此信服,我想那夜神在贵教之中定是一位仁慈、宽厚、伟大之人。定不会做出祸乱颂歌镇的举动。”
初云的这番话,先是把邪神自称为夜神一事撂下,再又对三泯教所信仰的夜神夸赞一番。很明显,她是在给对方下套。
而对方也很配合。
祭司思索了片刻,眯起眼睛说道:“按照您的意思,昨日那邪神是在假装夜神,祸乱颂歌镇,以此污蔑夜神?”
“正是。”初云面不改色地说着谎话。
她心里可太清楚了,夜神就是被眼前这位祭司利用伪“神临大阵”所召唤出来的邪神。
可如今,所有的民众都对此毫无印象,那便只能把夜神的所作所为全部丢到另一个“虚空邪神”头上。
她觉得,这样才能拿捏三泯教教徒的情绪,方便后面自已问话。不然,回头三泯教教徒觉得是自已杀了他们的神,不配合自已问话,甚至陷害自已,那可就太冤了。
不如现编一个这样的幌子,反正夜神已经死了,这事也找不到对证。
“峰岭兄,这事你觉得如何?”祭司扭过头问向对此还有印象的峰岭。试图让峰岭给自已一个更加详细的情报。
“当时那情景。自称为夜神的邪神,胡乱挥舞着自已的触手,口中不停得称呼自已为夜神,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峰岭可是个聪明人,他当时参与了全过程,很清楚那邪神就是夜神。
可眼下,初云前辈都称那夜神是假冒的。万一祭司听信了初云前辈的话,自已再说“那就是夜神本尊。”
这样的话,自已不就是当着人家的面侮辱人家主子。到时,被三泯教教徒群起而攻之,也并非不可能。
所以,他即便明知道那就是夜神本尊,也要装出“那夜神就是被其他邪神所假冒的”的样子。
“照这夜神的表现,很像是故意栽赃的样子啊。哼……依我看,祂就假冒的。我们伟大的夜神不可能伤害我们。”祭司愤慨地说道。
他能说出这番话,显然已经是被初云下的套套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