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短暂,风一过就熄灭了。
满手只剩了燃尽的灰棒。程澈这才看向许之卿,一怔,许之卿在看他,很专注,不知道多久。
“我们是情侣,当然得玩儿点不一样的。难不成像以前似的带你放双响炮?”程澈解释。
嘭——
天空再次出现烟花,今日本来也没间断过。
程澈下意识抬头看过去,许之卿也跟着烟花上升的轨迹去看。烟花离他们远,并不影响彼此的声音。于是许之卿开口,“为什么难过?”
程澈垂下眸子,烟花交映在静默的脸上,明明英朗傲世的样貌此刻偏像被拔了牙的困兽,湿淋淋的可怜。许之卿眼里,那是被雨淋湿而找不到家的小狗。
许之卿按上程澈的后颈,捏揉着。凉意惊醒了程澈,“手怎么这么凉?”
许之卿瞧着他笑,带了点不为人道的钩子,“那你捂捂?”
许之卿看穿他了,程澈突然很难为情,为着自己那点矫揉造作。肩膀微动挣开了许之卿顺他毛的那只手,“谁管你…”,想说冻死拉倒,急急刹住车,大过年的不说不吉利的。想了半天硬憋出一句:“冻着。”
“我可冻不着,”许之卿收回手,从兜里掏出刚摘掉的手套戴上,“我对象给我买的,羡慕吗?”
“需要我赞颂赞颂您对象的功德方便他日后升官发财么”
“那可就,麻烦你了”
许之卿笑得程澈牙痒,舌尖顶了下牙尖,没缓解。
“程澈”
“嗯?”
“约法三章,你必须诚实回答我”
程澈怔愣,许之卿的双眼黑黑暗暗,像是不透光,站在他旁边的不是许之卿,是分别十三年中,经历所有黑暗痛苦,血腥暴力的,隔着人群话语才能得以窥见的力哥。
那是之前许之卿小心翼翼隐藏不愿给程澈看的,十三年岁月篆刻出的许之卿。
“我患得患失,犯了毛病…”程澈老实道,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有时总…总去想假如我们没有重逢,怎么办…?”
“怎么办?”程澈问他,极倔强的看他,要许之卿给他一个虚无缥缈的问题一个坚实如一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