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一把抢过他怀里的剑,然后把半散下来的头发束起来,沉声对着怀剑道:“怀安,你可是哥哥,切莫如此扭捏作态,让大人多生烦恼。”
怀剑:“……”
苏映雪看了看怀安,又看看怀剑,从第一眼开始她就没有把他们认错过,虽然二人容貌有九成相似,但是怀安一天到晚脸上挂着笑容,而怀剑则是板着脸,因而很容易分辨出来。
但是方才怀安故意装出怀剑的表情,竟与怀剑丝毫不差,不愧是双胞兄弟。
苏映雪直起身子道:“沈大人,时辰也不早了,我先回府去了。”
沈沛白站起来往外走:“我送你。”
苏映雪道:“不必……”
抬眼一瞧,他已经站在庭院中,回过头来,绯色官袍映着蔼蔼草木,苏映雪走出去,默默地将拿在手中许久的画轴递给他。
“生辰礼物。”
沈沛白唇角上扬到一个愉悦的弧度,而后他打开那副画,指间摩挲着那半开的芙蕖花,心神微震。
两个人从院中走出去,却见到怀安捧了一个狭长的锦盒走进来。
“相爷,这是蒋姑娘送你的贺礼。”说罢他已经把锦盒打开,里面居然是一根晶莹剔透的玉笛。
沈沛白:“……”
苏映雪含笑道:“沈大人的红粉知己,还真当了解大人啊。”
沈沛白:“……”
翌日,怀安回到自己的房间内,两个护卫扛着一大捆苦竹到自己房内。
“怀安大人,相爷有令,让你做十根竹笛,三日内交给相爷。”
怀安:“……”
……
“老爷,这是今年的账目,请你过目。”管家苏顺将一叠厚重的账本,放到苏正阳的手中。
苏正阳原本是随意翻看,越看眉宇越是紧蹙,最后猛地将账本拍在桌子上:“十个铺子有六个是亏的?库房之中只有不到五千两银子!”
苏顺马上垂下头,低声道:“这是大夫人的人送过来的。”
“让账房先生进来!”苏正阳又翻开了另外一本田产赋税的账册,翻了两三页后更是火冒三丈,前两个月朝中推出土地新政,重先丈量土地,整理地籍,按照土壤肥瘠,划分等级,按田亩征收税赋。
而这项政策正是他的未来好女婿推出来的,如今朝廷之中半数以上的朝官对这一新政保持反对反对,然而却无法抵挡住左右丞相联袂试压,皇上力排众议,先划了淮南周围几个郡县推试,不巧的是他的老家正好在试行的那一块范围内。
账房先生走过来,给苏正阳行了一个礼。
苏正阳问道:“这账册中有好几笔未标明出处的银子,是怎么回事?”
账房先生诧然道:“那是大夫人手里出去的,每一年都有好几笔,小人记录的时候曾经问过夫人,夫人说她会跟老爷说明。”
苏正阳脸色越来越冷:“你是说每年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