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公主恩赐!”宫女浑身发抖。
……
“沈大人,陛下在里面等着你呢。”一个脸颊圆润,眼角带着细纹的太监从里面走出来。
沈沛白微一点头,走进御书房。
皇帝正皱眉看着一本奏折,见沈沛白下跪连忙道:“沈卿免礼。”
沈沛白在一旁站定,开口道:“陛下传召微臣前来可是为了江南大旱之事。”
皇帝叹息一声:“南方大旱,已近三月未雨,眼见芒种已过,粮食无法下种,如此下去恐引起民众恐慌啊。”
沈沛白道:“陛下忧心百姓乃百姓之福,然鱼米之乡存粮丰厚,国库虽空虚,但江南有三座粮仓,如果开仓放粮,勉强能支撑到年底,且不说还有那么多富商巨贾,陛下暂且不必担忧。”
皇帝眼下有些青黑,神色有些憔悴,想必已有数日未安歇好,他也知此事急不得,便转了个话头:“沈卿刀伤可无碍,不若让刘太医给你把把脉。”
“微臣已经大好,谢陛下美意。”沈沛白推脱道。
“沈卿可要注意好生休养,如今朝中琐事繁冗,朕一个人可处理不过来。”皇帝看着沈沛白,泛起一丝关切的表情,“此次太常山事件委屈你了,赏玉如意两柄,百年野山参两支,黄金百两。”
沈沛白俯身下跪:“谢陛下赏赐,此乃微臣分内之事!”
皇帝让他起身,开口道:“沈卿身体未康复,早些回家休养罢。”
夕阳落下了山头,清风给这个沉闷的天气带来了几分凉爽,风过处梨花似雪飘散,似在庭院中下起了一场大雪,穿着黛青色衣袍的苏映雪手执一把长剑,一丝不苟练着招式,梨花落在她扎起的马尾辫上,映衬着她那欺霜赛雪似的肌肤,远远走过来的弦月有些呆愣,她不敢发言,生怕打扰这如画的景致。
一刻钟后,苏映雪收剑,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她抹去额头上的汗珠,让弦月准备热水洗澡。
弦月这才如梦初醒,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连忙道:“小姐不得了了,出大事了,罗嬷嬷把他丈夫杀了,现在她已经被官差抓走了!”
苏映雪表情一怔,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弦月:“你说什么?”
苏映雪将近一个月没有见到罗嬷嬷,听刘能说罗嬷嬷每日都在跟卢洪波吵架,而且还要守在家中,戒备着漪红与自己儿子的接触,早前给二郎谈好的亲事,也因为对方听说了他家的情况取消了,所以她这段时间也顾不上別庄这些事情,一门心思想着把卢洪波和漪红这个狐媚子赶出家门。
但是她一介妇人,如今能抵过一个没脸没皮的二流子,更何况自己大儿子还时不时护着这个死皮赖脸的父亲,罗嬷嬷本想着去求求大夫人,或许可以让大夫人把自己调回太师府作事,卢洪波再怎么无赖,也不可能闹到太师府去。
谁料昨日,她夜间起身上茅厕回来,却发现那卢洪波潜入自己的房间,正欲偷走自己的藏银子的箱子,她顿时火冒三丈,冲过去跟卢洪波抢夺箱子,卢洪波高声咒骂罗嬷嬷竟私藏这么多银子,两人争夺之间,卢洪波红着眼睛,一把掐住了罗嬷嬷的脖子,那卢二郎闻声而来,无法制止自己父亲,心急之下抄起一个花瓶就将失去理智的卢洪波砸晕了,二人惊醒过来,探了探气息发现他还活着,慌忙把他拖到床上,也没叫大夫。
结果第二日一早起来,住在隔壁的卢大郎过来叫父亲吃饭,久叫不应,他推门进去后才发现,人都已经凉了,因为两家隔着墙,大郎只隐约听到争吵声,因为他爹娘这一段时间整日争执,所以也没在意,也不知道这是他娘和弟弟干的,看到卢洪波脑后全是血,当即他悲愤道:“爹,你怎么了!我爹被害了!”
恰好他家门口正对着巷子口,他的一声吼叫,引来了无数围观的路人。
罗嬷嬷本还在想要不要给卢洪波请个大夫,心下惊慌,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恰好在街上巡逻的官差拿住了。
苏映雪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外,她原本计划是让漪红荧惑卢洪波盗走罗嬷嬷中饱私囊的所有钱,然后再找机会处理罗嬷嬷,没想到事情发展转折如此神速。
“罗嬷嬷把罪责揽到了自己身上,方才官差上门把她缉拿了。”弦月又道:“现在罗二郎此刻正跪在大门口,求小姐救他母亲一命呢,小姐见不见?”
“不见。”苏映雪收起手中的长剑,看着弦月一眼,“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嫡女,求到我头上又有何用,还不如去太师府求求大夫人,这位手段通天的大夫人或许有能力把人从监狱里捞出来。”
“没错,罗嬷嬷这也算是罪有应得,这卢洪波也不是什么好人!”弦月点头赞同,如果小姐答应见二郎她还会阻止一番,罗嬷嬷下药害小姐的事,小姐还没有跟她算账呢!
卢二郎在別庄外跪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苏映雪的召见,只好满腹心事愁眉苦脸的离去。
当天夜里,苏映雪躺在床上闭目歇息,突然听到窗户外面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响动,她心中警觉,握紧放在枕边的宝剑,窗户被打开后,苏映雪看到一个人影从外面翻了进来,借着月光她看到是姿态曼妙的女子站在她的床前。
“原来是你。”苏映雪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