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岛人的尸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徐桂荣的尸体。徐桂荣吊在房间中央,由于窒息而死的缘故,她的大半个舌头伸在外面,泛出了阴沉的酱紫色,她的手里拿着一个灵牌,上面写着一行字:胆小,没有主见,绿色。
这是什么意思?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远在外面石房里的白雪尸体神秘地出现在徐桂荣房间里,而徐桂荣的尸体则跑到了守岛人的房间里,守岛人的尸体却不见了!
“她手里的灵牌和我们在那个山洞里见到的一样。”陆敏丽小声说道。
“什么灵牌?”陈池抬眼看了看雷浩。
“就是七个灵牌,唉,也不知道什么人搞的鬼。”雷浩不知道该怎么跟陈池解释。
陈池沉思了几秒,径直向楼下走去,几分钟后,他拿着一个包裹上来了,然后扔到了地上,里面蹦出几个灵牌。
“这里也是七个灵牌,是和那个守岛人尸体一起出现在桌子下的。当时他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可惜我们只听了一个开头就睡着了……”
“对,是一个很奇怪的故事,说是在我们之前就有一批人来过岛上,他们的名字都很奇怪。分别叫小红、小兰、小黄、小吕医生、阿成保安、小青,还有一个叫小子。”林晓婷也想了起来。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那个故事里的人名为什么那么奇怪,其实他们代表着我们,那些也不是故事里面人物的名字,代表的是他们的性格,小红是红色性格,小兰和小黄则是蓝色和黄色性格,小吕医生是绿色性格,阿成则是橙色性格,小青和小子则分别是青色性格和紫色性格。故事里讲的第一个被害的人就是小吕医生,现在徐桂荣也死了,她的手里拿着灵牌,上面写着她是绿色性格,看来她就是故事里的小吕医生,第一个被杀死的人。如果按照故事的顺序,下面还会有人死。”陈池破解了故事里面的名字谜题。
“原来是这样,可是对方是谁呢?会是判官吗?”秦飞问道。
“有可能。”雷浩轻轻点了点头,“可是他是怎么上来的呢?昨天晚上我们在楼梯间设置的警报器证明没有人上来呀!”
“这里还有字。”这个时候,陆敏丽忽然说话了,她指了指前面的地上。
果然,在那里,有一行不太明显的字,是有人用手指在灰尘上写的,如果谁不注意一脚踩上去,那么字也就不见了。
陈池走过去看到了那一行字:“凶手就在你们中间。”
这是提示?还是误导?
其他人也看到了这行字,每个人都没有说话,也许大家都在猜测究竟这句话是真是假。因为在这样一个密室里,根本不可能有人上来,如果真的要从现实中找的话,那么凶手真的就是他们中间的某个人。
白玉雪想到了昨天晚上那个黑塑料袋子,现在她是骑虎难下,如果说出来,大家一定会以为她是凶手。可是,究竟是谁杀死了徐桂荣呢?
“雷队长,你还记得昨天我们抬起守岛人尸体的情景吗?”一直沉默的莫良说话了。
“什么?”雷浩一愣,继而想起了昨天晚上他们下来的情景。
守岛人的尸体之前一直放在大门口,雷浩和莫良下来后并没有直接去抬尸体,而是坐到了一边。
这是警察和罪犯并存的空间。在这里,警察没有想过抓罪犯,罪犯没有想过去犯罪。
“你知道被抓的后果吗?”雷浩点起了一根烟,他口袋里的烟已经没有几根了,不过还是拿出一根递给了莫良。
莫良接过烟,并没有点。对于雷浩的问题,他显得不屑一顾,只是呆呆地望着前面。
“我听陈池说过,你现在陷入了犯罪旋涡里,杀人成了你的习惯。”雷浩继续说道。
“那不是旋涡,那是忏悔堂,就像一个瘾君子一样,他既恨毒品,又爱毒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学生希望自己有好成绩;公务员希望自己可以升职;作家希望自己的书能大卖;演员希望自己可以当影帝;老板希望自己可以挣大钱;我呢?我已经没有希望,我唯一的希望便是处置那些女人时的快感。这是一种病,这种病唯一的治疗方法便是自首。可是,我却没有勇气去自首。也许困在这里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莫良幽幽地说道。
“神父为什么会甘心为上帝服务,因为他们心中有爱。你不是没有希望,你是没有了爱。一个没有爱的人,注定是一个悲剧的人。我听南城警察说过你的案子,你是一个犯罪天才,每次杀人都会把塑料泡沫留在现场,我能问下你的寓意吗?”雷浩问。
“其实很简单,因为我在纪念杜兰,那个背叛我的女人,虽然她早已经死去,但是她留下的罪恶依然在延续。杜兰以前最喜欢听那种泡沫掰断的声音,我曾经在一个大冬天的夜晚,跑遍城市的大小商店,为的就是寻找这种泡沫塑料。”
“犯罪动机真是无所不有啊,杜兰是你的女人吧。可惜她毁了你。”雷浩叹了口气,手里的烟已经到了尽头。
守岛人的尸体上面盖了一层白布,两个人抬着他向楼上走去。走到楼梯中间的时候,莫良突然停了一下,雷浩问他怎么了,他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
“当时我发愣,是因为感觉哪里不对劲儿,但是却又想不起来。现在想来是那个守岛人的尸体变轻了。”莫良说道。
“轻了?”对于莫良的话,其他人也是一头雾水。
“人死后尸体会发重,从守岛人的死亡时间推算,到我们抬他的时候应该是在僵硬状态,要比平常重很多,但是我们抬他的时候我感觉和之前陈池一起放他尸体的时候要轻很多。所以我认为,当时我们抬的并不是守岛人的尸体。”
“你是说我们把凶手抬进了房间里,然后到晚上他做了这一切?”雷浩惊叫了起来。
“如果我们没有判断错误,你们抬上来的人是判官,并不是守岛人。因为我们当时只顾着在二楼和三楼收拾房间,楼下根本没有人,所以判官躺到那里冒充守岛人,我们也不会发现。等到我们睡着的时候,判官来到徐桂荣的房间里,威胁她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把白雪的尸体吊上来。”陈池分析着事情的经过。
“可是刚才你们不是说从下面根本上不来吗?”林晓婷问。
“是的,活人上不来,但是死人可以上来。他可以事先把尸体绑在下面,然后用绳子或者其他工具拉上来。这一切做好后,他便堂而皇之地制造了现场。”陈池说道。
“那他怎么离开?”秦飞问。
“想要离开很简单,或许趁我们现在在这里的时候,他就已经离开了。因为我们大家都在现场,所以他完全可以大摇大摆地离开,如果他饿了,可能会顺便拿走我们刚做好的早餐。”雷浩接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