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慕云笙眼前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刚刚在大街上那个提醒她老人是骗子的丑男人。
那丑男人坐在窗下,手里举着茶杯。
如果不是他的那张脸。
一人优雅的独坐,倚窗品茗的画面,应当是十分美好的。
可是,配上那个男人的脸,美好的画面瞬间龟裂,碎成了渣渣。
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在这茶楼里又碰到了这个男人。
而这个男人竟然就是自己的那个倒霉未婚夫。
此时的厉沉渊手里端着一杯茶正准备喝。
因为门外骤然闯进来的一人,又听到那令人厌恶的低哑嗓音,他的手便僵硬在空气中。
他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了那张令人生厌的丑陋面庞。
明明这上午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正好照射到门口的位置。
那光影打在人的身上,都像是给人的身上镀一层淡淡的神圣的光。
这般神圣的光打在慕云笙的身上,愣是变成了光怪陆离的邪恶之光,让人不忍多看一眼。
俩人刚一打照面,便互相生厌,那气氛令整个包厢内弥漫着一股低气压。
厉沉渊眯着那双易容后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慕云笙亦不悦的皱眉。
俩人几乎异口同声。
“你就是伍岳前辈的小徒弟,罗敷姑娘?”
“你就是轻河前辈的弟子,轻崖公子?”
俩人刚一说完,便知晓了对方正是自己的未婚夫或未婚妻。
俩人之间针锋相对的气氛更浓了几分。
厉沉渊若有所指:“早就听闻了罗敷姑娘之名,今日一见,罗敷姑娘与传言一般无二,轻崖佩服。”
慕云笙岂会听不出厉沉渊话里的讥讽。
因为她五师父的威名在外,再加上她的身手青出于蓝,所以,坊间有传言,说她膀大腰圆,是个十分彪悍且丑陋不堪的凶残母夜叉。
厉沉渊说她与传言一般无二,不就是说她是个彪悍又丑陋的凶残母夜叉。
慕云笙冷笑了一声,然后上下打量厉沉渊。
慕云笙:“我之前亦听过轻崖公子之名,但是闻名不如见面,轻崖公子的真人看起来比传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人刚一开口,便是互不相让的故意朝对方身上扔刀子。
说罢,慕云笙就径直走进包厢内厉沉渊的对面坐了下来。
看厉沉渊喝完了杯中的茶,又给他自己倒了一杯,慕云笙便微眯了下眼,轻声令道:“给我倒杯茶。”
厉沉渊头也未抬一下:“茶壶和杯子就在这里,罗敷姑娘不是有手?你可以自己倒。”
慕云笙冷笑了一声,随即开口讥讽:“只是让你帮倒杯水而已,轻崖公子都不肯出手,这还没有成亲呢,轻崖公子难道不该主动好好表现表现?”
厉沉渊依然不为所动:“我娶妻,是为了找一个给我端茶倒水、洗衣烧饭、生儿育女的人,不是为了找一个还需要我伺候的人,罗敷姑娘是不是也该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得寸进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