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荣庆堂上鸦雀无声。
贾琏哪里是说给那个丫头听的,他是在警告荣庆堂上的所有人。
当今以孝治国,一个不孝的名头太大了,贾琏虽不惧可终究不想给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二太太咕哝了一下嘴终究没在这时候说什么。
王熙凤这时站出来道:“老太太,姑妈去了咱们这边可要派人去吊丧?”
贾母这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忙忙的道:“琏儿,你去一趟扬州把你姑妈仅剩的一点血脉带回来。林家长辈早逝,她一个丧母的女孩无人教养我实在不放心,你姑妈既已去了,我不能让她走的不安心。”
“是。”
贾母哭了一场心神俱伤,无力的摆手道:“都散了吧,乌泱泱的都围着我做什么。”
众人应“是”,各自散了。
——
此时天已擦黑,华灯初上,因老太太的缘故晚膳也往后挪了。
贾琏和王熙凤相对坐着用膳,不一会儿王熙凤吃好了用帕子擦擦嘴就道:“咱们原本是想着铺子开张请她老人家和妹妹们去逛逛,谁知让姑妈的丧音搅和了,你这又领了去扬州的差事,开张的日子只能延后了,这都什么事儿啊,唉。”
贾琏吃着酸笋鸡皮汤好就多吃了半碗,放下后才道:“玉容阁原本也不是普通妇女消费得起的,趁着我去扬州这段时间你可以多向认识的内宅妇人推荐咱们的产品,若用的好了,口碑打出去,不开张也是开张了。”
“听你的。”王熙凤又叹气道:“只你不在家我也不能常出门,无外乎回娘家,忍耐忍耐也就罢了,等你回来再说。”
贾琏点头。
一时彩哥彩明端了金盆上来,平儿丰儿分别去了王熙凤贾琏身边帮着卷起袖子。
盥洗毕,二人挪去了里间说话。
“已是立秋,天气渐凉,你这一去不知多少时日带上几件厚毛衣裳吧。”
贾琏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芃姐儿笑道:“你看着拾掇几件吧。”
听着话音平儿就上前来帮忙,打开柜门抱出了一摞,王熙凤亲自点看了一遍就点头示意平儿去打包,她自己则坐到了床上看着贾琏笑道:“旧日也不见你这样稀罕我们芃姐儿,如今倒像是换了个人一般把她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贾琏亲了亲芃姐儿的小手笑道:“这便是我和她的缘分了,想着我这一去不知多少时日才能再见,我人还没走就怪想的了。又担心人有旦夕祸福,我这一去说不得就和你们娘俩永别了。”
王熙凤起先还笑,乍然听见他又说什么“永别”等语心口一疼就捂住了他的嘴,骂道:“作死的挨千刀的,不过是出门一趟怎么就说这样丧气的话。”
贾琏拿下她的手笑道:“你不知,我这条命是捡来的,又得了相面驱鬼之术,此术逆天,我个人的命运便是诸多坎坷,命薄易折了,说不得喝口水都能噎死。”
王熙凤见他说的这样认真一颗心狂跳不止,两只凤目泪光闪闪急躁非常。
“倒不如不要这逆天之术!”
贾琏握着她的手笑道:“老天爷给的,又岂会因我不想要就不要的。我知你速来刚强多智,胆大泼辣,自以为不输男儿,时常要别人的强压别人一头才甘心,恨不能占了所有的好处,不懂得吃亏退让……”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