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司徒修远满足地醒来,翻个身,枕头是空的,路漫漫已经悄悄溜走了。他把头埋在她睡过的地方,努力嗅那残留的芬芳,她的味道。
他洗脸时,看见路漫漫把钻石手镯挂在他的牙刷上,还给他,心隐隐作痛,路漫漫再也不会要他的礼物。这样一只华丽璀璨的手镯是无数女人梦寐以求的珠宝,可她弃若敝履。他要怎样才能走进她的心扉?
司徒修远正在和几个经理开会,秘书来耳语:“总裁,有一位林警官求见,很急的样子。”
“嗯?所为何事?”
“他说,关于一位姓路的小姐。”
司徒修远沉吟片刻,挥挥手,让办公室里的人离去。
秘书引林佑威进入套间,他看见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从一扇巨大的门内鱼贯而出,毕恭毕敬地鞠躬告辞。这间办公室他来过一次,当年侦办司徒雄失踪一案时,他到这里查看过司徒雄的私物。
推开这道门,迎面是巨大的落地玻璃墙,外面可以看见繁华闹市的摩天大楼如同积木一样高高低低垒在一起。这是33楼,顶层,整栋楼便是司徒集团总部。
司徒修远坐在办公桌后面,态度倨傲,并未起身迎接,只是坐在椅子上微微欠身致意。
“林警官请坐。”
林佑威道谢,在司徒修远对面坐下,秘书送上香茶。
“林警官拨冗前来,有何贵干?”
林佑威不废话,掏出一叠照片,递给司徒修远。
“最近路小姐遇到一些事,我想,为了她的人身安全考虑,应该和司徒少爷您谈一谈。”
司徒修远浏览照片,一时看不出所以然。
林佑威给他解释:“这辆黑色卡宴曾连续几次跟踪路漫漫,意图不明。经我查实,这辆车注册在一家美资公司名下,但使用者是一位叫夏梦的美国华侨。”
司徒修远看见一张照片清楚显示,卡宴停在艺廊门口,夏梦从驾驶位下来。另几张照片是夜间拍摄,有点模糊,但很明显的,卡宴在跟着前面一辆宝马,连续几个转弯都咬住不放。他认得,那辆李兆骏的旧宝马是路漫漫现在使用的车。
接下来是在医院拍摄的照片。
“这是路漫漫小姐被人在闹市泼硫酸后进医院急诊的照片,手背灼伤,皮包和西服外套损毁。”
司徒修远的手发抖:“漫漫没跟我说!”
林佑威冷静地说:“这就是我决定来找您谈一谈的原因。路小姐个性坚毅,轻易不愿求助于人。但我身为警察,不愿看见失态升级,希望她不要继续遇到这种危险。”
司徒修远定定心神,问:“那你为何不去找夏梦?”
“她矢口否认,只说这辆卡宴不止她一人使用,而且,我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她是泼硫酸的嫌疑人。”
司徒修远想一想,问:“林警官认为我可以做什么?”
林佑威低声说:“保护路小姐不受伤害。据我调查,夏梦小姐和您关系匪浅。”
司徒修远哼笑一声:“林警官对我的私生活似乎了解得很透彻。”
“警察总是知道得多一点。”
“林警官似乎特别关心漫漫。硫酸灼伤手背这种案子,居然劳烦一位高级便衣警探亲自出马,是否有点矫枉过正?”
林佑威欠身一笑:“并非如此,这件事纯属我私人行为,我跟路小姐是朋友。”
司徒修远眉毛一抬:“哦?我怎么没听说漫漫有个警察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