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抱在手里,嫩嫩的,还冲着他笑,委实是世间最干净的笑容。
只不过--他始终想不通,以上官靖羽的圣女体质,为何会生下儿子而非女儿?
然则,他若知道上官靖羽为了这个孩子,险些丧命,估摸着真能挥师东都,拼死打上帝都找皇帝算账。抑或是,不顾一切宰了那个始作俑者--公主丹。
“大朔的军队就驻扎在附近,只怕安静不了。”长渊边走边道。
风里花嗤冷,“年世重那个蠢货,我早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若是圣女要回大朔,主帅也放行吗?”长渊犹豫了一下才敢问。
脚步顿住,风里花眸色微沉,“回大朔?回去作甚?”
“主帅莫要忘了,圣女之父乃是大朔丞相上官凤,而三皇子的身份--注定了不能置身事外。”长渊打着醒。
“上官凤!哼,当年我朝特使奔赴大朔,索要圣女,没想到一无所获,竟是被他藏起来了。”风里花眉目微挑,“不过--若萧东离有心回朝,我倒不妨助他一臂之力。”
长渊一怔,“主帅的意思是--拱手河山?”
“我自有打算。”风里花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得邪魅至绝,“对了,回去把那扁毛畜牲给放了,成日叽叽喳喳,没有半点用处。炖汤还嫌有毒,真是烦死了。”
长渊颔首,“是。”
在北昭的大营里,还有一枚棋子,那可是重头戏,只要他出来--那么萧东铭和萧盛这对歹毒的父子两,这皇位也该如坐针毡。
这一味的毒害别人,也是时候该尝尝,被人捅刀子的滋味了。
只不过风里花这头出城,年世重那头便得了消息。
年世重也不是傻子,风里花不会无缘无故的出城,这个风险太大。大战在即,主将离城,这是极不符合规矩的。
“他们去了哪儿?”年世重问。
赵副将道,“去了方家村。”
“去那里作甚?”年世重低眉望着掌中的军事沙盘,随口问着。
赵副将想了想,还是摇头,“咱们的人不敢靠得太近,风里花武功奇高,稍有风吹草动都能闻出味来,所以--不知其所踪。”
年世重直起身子,“无端端的不会去方家村,派人去村子里细查,记得不许打草惊蛇。一有情况,立刻来报。”
“是。”赵副将颔首。
小小的村子,能引起风里花的兴趣,看样子委实不简单。这村子里有什么东西?抑或有什么人?值得风里花冒如此大险?
副将出去了,年世重眉头微蹙。
犹记得出征之前,萧东铭借着自己生辰的借口,邀他过府一叙。这言谈之间,无不表露着对皇位的觊觎,大有取而代之的意向。
如今年玉莹诞下皇长孙,地位稳固,如果萧东铭做皇帝,那么年玉莹必定是皇后,而年世重则是大朔的国舅爷。
年家手握重兵,而后是皇亲国戚,执掌大权则是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