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早膳,她就裹上披风离开了索长阁。
走到后门处,果然大杨已经等在那儿了,上次因为刺客突袭事件,他的脸上落了疤。本就粗犷,这回看着更狰狞了。
苏昀在窗户那儿露出脸来,瞎了一只眼,他那样子特别惊悚,但他好像并没有自知之明。
“新年好。”看着苏昀,白牡嵘挥了挥手,兜帽遮盖住了脸,也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
苏昀没吱声,只是用一只眼看着她,似乎这就是他表达情绪的方式了。
走到后门,大杨自动跟上她,俩人照常的顺着后门出去,这里是自由之门。
上了街,才感受到人气,因为新年,无论是寻常人家还是街边两侧的店铺,都挂着映衬节日的灯笼等物。
直接顺着街巷来回走,朝着自己的宅子而去,转来转去,总算是到了。
宋子非果然在这里,门口都是他的伙计在守着。见白牡嵘出现,伙计立即打开了门,她和大杨迅速的进去了。
院子里堆放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全部密闭封锁,那些眼熟的伙计在院子里看守,看样子这些都是宋子非的钱。
白牡嵘见了,也是不由叹息,和首富比起来,她那些钱真是九牛一毛。
穿过箱子的‘丛林’,白牡嵘进了房间,厅堂里,宋子非果然在,而且正在看账本。他旁边的小几上堆了足足半米高的账本,简直就是账本山。
“首富果然是首富,钱都多的没地方放了,堆积的到处都是。”在旁边坐下,白牡嵘随手把披风扔到一边,一边叹道。
“最近手头很紧张么?”宋子非合起手里的账本,一边看向她问道。
“这么大方,借钱这俩字儿反而说不出口了。算了,我又不买房买地的,用不上那么多钱。你这是熬夜了,眼睛都红了。”看他的状态,想来近些日子很是疲乏。
“还好。正在发愁,如何将这些钱运出皇城。四处都是眼睛,没那么容易。”很多人在盯着,这些钱真是烫手的山芋。
白牡嵘想了想,“你要运到哪儿去啊?可有想好的藏匿地点了?”看他这样子,好像打算退出皇城似得。
“自然。”宋子非很沉稳的样子,显然是早就想好了。
“如果有准备好的地方,目前只是迫于一些威胁而不能行动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把。不过呢,你也得帮我个忙。”说着,她直接从怀里拿出来几张纸。
宋子非看着她,几分哭笑不得,“这又是什么?”
“休书。宇文玠给我的第一张休书找不到了,他又不肯写第二张,所以我就自己DIY。但是我的写字实力不太成,模仿宇文玠的字迹不太容易。首富这么博学多才,不知能不能帮忙。”将那几张纸展开,有那张卡了印鉴的白纸,还有之前常嬷嬷写的那张休书,另还有一张白纸上随意的字迹,正是宇文玠平时练字时写的。
看了看,宋子非也笑了,“看来你是真的很想离开,在王府的生活不好么?享受荣华富贵,是多少女人求之不得的。”
“那是别人。快,能不能模仿宇文玠的字?”她觉得他能成,从小就以毛笔字为主,毛笔和脑子手应该都成为一体了。
“能模仿。不过,确定我这样做,不是拆了一桩姻缘?”宋子非却觉得自己并非是做善事。
“你从哪儿瞧见这是一桩姻缘了?”白牡嵘无言以对,和一个小孩儿的姻缘?除非她疯了。
宋子非但笑不语,只是静静地整理好了那几张纸,看了一会儿,便执起毛笔开始书写。
白牡嵘也不打扰他,坐在对面看着他下笔,几个字出来后,她也认同了,的确是挺像宇文玠的字。
宋子非动笔之时的模样极是温柔,十分符合他的气质。白牡嵘觉得赏心悦目,果真成熟的男人才更有魅力。
很快的,休书书写完毕,宋子非看着白纸上的那印鉴的痕迹,“这印鉴也是你作假之后印上去的?”这城里倒是有做见不得光的买卖的,刻个萝卜章也不成问题。
“这是真的,我琢磨了很久才找到了宇文玠的印鉴,偷偷摸摸印上去的。”看着写好的休书,白牡嵘迫不及待拿起来吹了吹,真成了。
“你真是有执着劲儿,帮了你,我也不觉得是做坏事了。”宋子非不希望自己到头来做的是错的。
“放心吧,你这是做了大善事。所以呢,你想要把东西运出城去,我可以帮你的。南城门可走,山里有路,较为隐蔽,我之前去勘察过了。想要出城,必须清出一条路来,还得引开那些盯着你的眼线。想要把他们引走不易,但可以把更多的人引过来,造成混乱的局面,这样你就能走了。”白牡嵘觉得想要一条宁静的路不成,那就大乱特乱,乱中取胜。
宋子非轻笑,“乱也是不容易的。”尤其越接近城门,守兵也越多。
“那就制造一场不容易平息的乱子。”这还不简单,她脑子里已经冒出无数个想法来了。
宋子非笑看着她,“在下能信任么?”
“不相信我的能力?只要你出点钱,保证完成的漂亮。不过你也得做好准备,随时出城。”得有点资金做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