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间屋子,同房不同床,平日在外,我们乃是恩爱夫妻,若是在府中,你可自由率意!”
“不行。”
“为何?”
“看到你我就难以入睡!”
“习惯就好!”
蒋何凤甩袖一拂手边的霁蓝票口六棱底瓷杯,愤愤起身,拂袖离去。
瓷杯落地就碎成了小片,蓝色的瓷片已经化开的茶叶,是蒋何凤的愤怒。
董紫枫不是想不出办法,他是完全不想去想办法。
自己这一生不能永远就被他这样掌控,绝对不能。
“你若是想看到李庸帮你的事被我捅出去,你现在就走!”董紫枫从容不迫的看着阔步离去的背影,眼角余光从地面的瓷片上划过,她走到今日一步,已经就败了。
李庸?阔步而行的蒋何凤咬了咬牙停下了脚步,他是如何知道李庸的?
“李庸帮你逃离沈府离开京城,此事已经被我知晓,若是我告诉给李家主,他这李家少主之位,应该就保不住了!”
董紫枫知道这是她的一个软肋,很庆幸的是他抓住了这一软肋,蒋何凤骨子里是一个善良重情的人,李庸如此不畏风险的帮她,她怎能看着李庸因此而承担风险。
“你是如何得知?”她自认与李庸之间的碰面从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就是肖凌凌也完全不知道此事,他又是如何得知?
“你不用知道我是如何得知,我知道他在十里长亭为你备下了马匹,更给了你银票,李庸虽不是朝堂中人,但他的家族却已经选择支持我这个晋王,若是出了此事,李家那些个长老又岂会让李庸再坐在这个位置上?他选择了帮你,你不是也该帮帮他?”
董紫枫很不想与蒋何凤之间用这种威胁冷漠的语气说话,但眼下他已经别无选择。
潇洒转身却不能洒脱离去,自己的这块软肋被董紫枫已经掌握,李庸的安危比她的脸面与情绪重要,她迈动了如灌铅的双腿,一步步重新回到了方才自己所在的位置,那蓝白相间的瓷片还在地上,茶水开始顺着地面开始向着地势较低的地方流淌着。
“那就随你之意好了,此事乃是我求他帮助,与他无干,你我之事,没必要牵扯到无辜的人,你已经与我成了夫妻,我不会再想着离开京城,你已经不需要有那些担心了。”
“那就好,李庸之事我可以不追究,既然你也说我们已经成了夫妻,不要逃避了,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我可以给你时间慢慢接受我,若你一味的逃避,我们两也许就要永远这么僵持下去!”
屋子里静得吓人,蒋何凤凝视着眼前这张严肃认真的脸,仿佛是要透过这皮肉骨将他的脑子看透。
董紫枫并不畏惧于蒋何凤的目光,事已至此,他除了做这个恶人主动出击来缓和现在的局面寻找突破口之外,他已经没了别的更好的办法。
“算了,不与你争执这些了,既然你已经做了要挟我的打算,那就将这屋子收拾收拾吧,最好是能僻出一个隔间。”蒋何凤看了一眼左手侧的寝室,空间倒是够了,只是这空荡荡的总是觉得不够安全。
在两人的合议之下,董紫枫的寝室过了一块屏风,若是夜间,便就可将屏风展开将两人的视线四周遮挡,若是在白日就可收起,这样就算是宫中来人也不至于会有突变,已经被董紫枫握住了把柄的蒋何凤也无力抗拒,只能开始在董紫枫的注目下让樊素找来了一些木条,将寝室划成了三个区域,两个是各人的,无对方的允许不得入内,一个则是公用的。
蒋何凤的东西不多,她的嫁妆除了那些珠宝与银两被她保存了之外全数都送进了晋王府的库房,两人各自占据着屋子的一头,若不是没有墙壁遮挡,完全是两个独立自主的空间,在中央的地带就是一张桌子几张椅子,这是寝室一般不会有人到此,所以并未布置什么东西。
在董紫枫坐在东头看书的时候,蒋何凤就在西头临摹字帖,两人之间隔着两道屏风,虽说可通过屏风错落的小孔看到对面的小片空间,但蒋何凤一直都没有抬头去看,这日上午,也就这么渡过了,下午时分,董紫枫带着蒋何凤进了宫,虽说新婚子女与长辈请安乃是清早,但董紫枫因为上朝的原因耽搁了也就只能定在下午了。
从皇宫离开到转辗回到晋王府,她从那个毫不起眼的蒋何凤成为了人人羡慕的晋王妃,现在王家已经彻底倒向了董紫枫,皇后对蒋何凤的态度更是仁和了。
“何凤!现在你已经是我们董家的女媳,就要与紫枫好好相处,当然若是紫枫有欺负你的地方,你直接与母后说就是了,你与紫枫都还年轻,夫妻感情要好好经营!平日若是无事的话,多到宫里来走动走动,母后整日在宫里呆着,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皇上也很是苦口婆心的与董紫枫嘱托了一些话。
“紫枫,你与何凤如今已经是夫妻,朕知道往日你一向洁身自好,一定要保持下去,可莫要让何凤受了委屈,平日闲暇多带着她到宫里头走动走动,与太子董王之间你也要多走动走动,兄弟之情切不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