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官,您在看什么呢?”李结忍不住地问道。
王挫仍是死盯着杯子,嘟囔着说道:“这么贵的酒,怎么也要看看哪个杯子里面的更多一点啊,唔,这两杯似乎难分高下,这下子还真是让人好生为难了。”
轰~~~
围观的人群顿时爆笑四起,没办法,这人实在是太逗了,居然斤斤计较至此。
卓飞也忍不住喷出了一口茶水,暗骂自己这个傻缺徒儿王挫不但是个演技派,居然还是个笑星啊!
李结也很想笑,不过他还是强忍住了,接着顺手抄起台上的空酒瓶,对着让王挫好生为难的两杯酒其中的一杯,又狠狠地点了几下,直把瓶中的残酒倒的是干干净净,这才说道:“行了,你也别挑了,这杯肯定比那杯多了,你就喝这杯吧!”
王挫眼睛一亮,怪叫道:“不错,不错,就这杯,就这杯了。”
说完,他急忙伸手捏住酒杯,然后颤巍巍地送到自己唇边,先是陶醉地闻了闻,接着又抿了一下,含在口中细品着。
此时,全场已经是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紧张地观察着王挫的表情,希望能听到他对这种天价酒的品评。
酒已入了王挫的口,只见他含着酒,闭目细品,忽然间,王挫脸上地肌肉一阵抽动,紧接着牛瞳大的双目猛地张开,同时眼中放射出异彩,不待所有人反映,便一仰脖,将杯中之酒全部灌入了自己的嘴巴里面。
咕咚!
随着酒水入腹,只见王挫先是浑身一颤,随即喉头又发出一声若猛兽般的低吼,片刻之后,这才仰起头冲着苍天大叫了一声:“痛快!”
嗡~~~
寂静的人群随着这一声吼,顿时又炸了窝,大家纷纷七嘴八舌的急切问道:
“这酒到底好不好!”
“对啊,是个啥滋味啊!”
“苦的?辣的?香的?甜的?你倒是快点说啊!”
“快说,快说,这酒到底值不值你花的那么多银子啊!”
王挫慢慢地低下头来,似乎对旁边人群的询问声充耳不闻,只是望着手中的酒杯发呆。
忽然,王挫又将酒杯送到嘴边,伸出肥大的舌头,贪婪地将酒杯仔细地舔了个干干净净,舔完之后,又开始死死盯着桌上剩下的几杯酒,看上去很有些不怀好意地模样。
围观的人群愣住了,均想到:这家伙怎么喝了一杯酒就傻掉了呢?还问啥啥不说,再看他那意犹未尽的模样儿……嘶……这丫儿的该不会是想要动手抢吧?
“喂,这位客官,你可莫要做出傻事哦!咱这儿可还有官兵呢……你,你,你若是不买酒了,就退后站远点儿吧!”张跑很是紧张地望着王挫,一边恐吓于他,一边伸出双臂环抱护住面前剩下的九个酒杯。
王挫盯着酒杯的眼神越来越亮,拳头也越攥越紧,而李刚派来维持秩序的亲兵也紧张了起来。要知道,今天这活儿可是李校尉千叮咛万嘱咐要办好的,万一眼前这小子脑子一发热,闹事抢酒,那自己回头可就不太好向李校尉交差了,于是,两个亲兵心意相通,对视一眼之后,也不说话,只是一左一右地走到王挫面前,貌似随意地隔开了他正死盯着酒杯的幽幽目光。
王挫因视线被人干扰,猛然间回过神儿来,正想破口大骂,却忽然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两个官兵,登时便吓得退后一步,接着又嗫嚅了半响的功夫之后,突然出人意料地踮起脚尖冲着张跑怪叫了一声,说道:“你先别卖,我这便回家取钱去了,你一定要给我留点儿啊!”
王挫喊完,也不待围观的人群反应过来,便开始撒丫子狂奔,沿路撞歪了数个挡在他面前的路人之后,终于让他杀出了一条血路,身影瞬间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完美,绝对是完美的演技!躲在门帘后面的卓飞由衷地抚掌轻叹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唉,天可怜见,经过我老人家呕心沥血地教诲之后,这个傻缺徒儿虽然还没能够超越我,但总算是开窍了,何况他还年轻,日后可发展地空间还很大,这可真是……真是让本天机老怀大慰也!”
围观地人群寂静片刻,忽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鼓噪来!不用解释,不用说明,不用再犹豫了,王挫已经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所有人这种贵到离谱儿的酒到底是多么的好了,买过来尝一尝又是多么的值得!
你想啊!十二两银子对穷苦百姓来说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而一个身上连十二两银子都凑不齐的人,却也不会是什么真正地有钱人。再看王挫的衣着打扮,最多也就是个中等人家罢了,可他喝了这贵的离谱的酒之后,非但不觉得失望后悔,不觉得被骗挨宰,反倒是嚷嚷着要回家取银子再来买……嘿嘿,这事情还不是明摆着么?此酒若不是人间极品,又何至于此哉……?
“好酒!”一个衣着光鲜的矮胖子,终于也按耐不住心中好奇,继王挫之后,鼓起勇气跑过扔给张跑十二两银子,接着便拿起一杯酒直接灌入了他那拱似穹庐的大肚子里面。
“再来一杯!”矮胖子意犹未尽,又摸出十二两银子扔给张跑。
可没想到,张跑伸手一拦,又将十二两银子递回给他,然后说道:“这位客官有所不知,本店的佳酿并不单卖,而我家掌柜的破例打开一小瓶酒,只是为了打消大家的顾虑,也能让更多好酒的同道一起品尝,所以万分抱歉,这桌上的酒不能再卖给您了,您若是还想喝,那便请您购买本店包装好的瓶装酒吧,价格也很公道,一两半的小瓶卖一百二十两,半斤装的大瓶只要五百五十两,买得多就优惠得多!呵呵,您老且考虑考虑,再过一刻钟,这酒又该涨价了,见谅见谅!”
怪事年年有,然而今天围观的众人还真是开眼了。越卖越贵!给钱还不卖!说涨真就涨!天啊,见过做买卖地,但却还真没见过能把买卖做到这么牛叉地步的!
衣着光鲜的矮胖子被张跑的话说得一愣,眼珠子转了两转,忽然冲着旁边的家仆大叫道:“快,快,你快跑回家去拿钱,一百二十两,一刻钟之内定要给我拿过来,否则看老爷我抽不死你!奶奶的,你还傻愣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
矮胖子的家仆反应过来,撒丫子就冲着自家方向狂奔,不等他冲出人群,又听到自己的老爷再他背后气急败坏的叫到:“等等,给我取二百四十两过来,不不不!取五百五十两,老爷今天打算给自己放血,定要买下一大瓶才行!”
妈呀,这酒得有多好喝啊!
围观的人们一边舔着自己的嘴唇,一边纷纷艳羡嫉妒地望着矮胖子,同时在心中升起了这样的一个问号。
“给,我也尝尝!”一个身着黑色长衫的年轻公子,带着两个身着黑色短打的彪形大汉,来到桌前,先丢给张跑十二两银子,然后随手拿起一个酒杯,轻轻地嘬了一口,旋即双目一亮,又快速喝完杯中地残酒,长舒了一口酒气,开口向张跑问道:“这种酒尔店里一共还有多少?”
张跑愣了愣,本不想答他,但见对方衣着不俗,气度也很出众,于是不敢小看,按照昨晚恩师交代的细节,抱拳行礼回答道:“回公子话,这酒也是我家掌柜机缘巧合之下,从海外蛮人手中购得,所以本店也没剩多少了,嗯,差不多还有不到三十斤吧!您可是要多买一些?”
“哦。”黑衫公子皱了皱眉头,说道:“不知你家掌柜的何在,可否为我引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