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墨专心想着事,听了雾宁的话,陡然睁开了眸子,“他去过书房?”
雾宁点头,“他说是给我磕头的,罗成罗功拦着不让,我想着他是你的人,怕他为难,专程走出去满足他的心愿,谁知他又不磕头了,满嘴谎话,没一句是真的。”
韦安跟着他多年,不如刘贤等人忠心耿耿,却也没做过违背道义之事,韦安说给雾宁磕头摆明了是幌子,联想回来途中听到大家对雾宁的称赞,他心下了然,手移至雾宁肩头,轻声道,“对,他最爱花言巧语骗人,你离他远些,下回他再说给你磕头,你让春香揍他一顿。”
他谢池墨的媳妇韦安也敢惦记,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好。”雾宁拱了拱,上了药的手隐隐发痒,她忍不住拿手蹭谢池墨胸口以缓解痒意,谁知,谢池墨却会错了意,以为她想要了,他在她跟前定力全无,她稍微撩拨下他便如熊熊烈火,一发不可收拾,于是,在雾宁第四次蹭他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翻身将她压在了下边。
依着图册上的姿势要了雾宁一回,想起了书房里的图册,他力道一次比一次重,击得雾宁溃不成军,不一会儿嘤嘤哭了起来,声音嘶哑,愈发让谢池墨意犹未尽。
灯影绰绰,映得谢池墨眸色柔亮,多情俊朗,看得雾宁心潮澎湃,用力搂紧他的背,哭声渐大。
子时过后,营帐内蜡烛燃尽,黑暗中,只余下低低的交谈声,“明日开始我有些忙了,你别到处走,需要什么告诉春香,让春香去办。”
“你不回来了?”
许久,才听谢池墨答道,“三五日不回来。”
“哦。”雾宁声音恹恹,明显丧气。
营长内陷入沉默,想着他好几日不回来,雾宁舍不得,笨重的手环着他脖子,小心翼翼道,“不然我和你一块吧。”
他不在,她心里没底。
谢池墨的手落在她光滑后背,轻轻摩挲着,解释道,“我最迟五日就回了,你别怕,有春香在呢,每日记得提醒春香给你上药,我回来的时候你的手估计就好得差不多了。”说到这,他顿了顿,又道,“你离外边的男人远点,他们不安好心,世道艰险,人心复杂。。。。。。”
雾宁听他拒绝心头有些失落,待听到后边,心神一凛,认真道,“我明白,你走了,我哪儿也不去,就等着你回来。”
谢池墨手目光一柔,“好,办完手头的事儿我就回了。”
记着谢池墨要离开,天不亮雾宁就醒了,她蹑手蹑脚翻身下床,欲为谢池墨收拾行李,刚穿上鞋子,谢池墨就醒了,雾宁回眸看他一眼,提醒道,“你再睡会,我给你收拾两身衣衫。”
谢池墨抬头扫了眼漆黑的外边,视线落在她双手上,昨晚她哭的时候手不自主攀上他肩头,想抓他的背来着,以雾宁的力道来看,她的手估计又伤着了,他皱了皱眉,柔声道,“我让刘辉备好了,你快上来躺着。”
“要不要带些吃食?”
“不用。”谢池墨掀开被子,一把将她拉倒在床,盖上被子,搂着她腰肢闭上了眼,“天亮后再说,你多睡会儿。”
雾宁体贴想做个好妻子他懂,但他不想她累着了,她的好,搁在他心里呢。
雾宁脚上还穿着鞋,无法,只得踢掉鞋继续睡,她担心睡过了,让谢池墨起床时叫她,“你醒了叫我,我送你出门。”
谢池墨漫不经心的应下,天亮十分起床时,却没唤醒雾宁,一个人轻手轻脚的穿戴整洁,替她掖了掖被子后才离开。
他要去边城和溪城瞧瞧,交给别人他不放心,他径直去了前边营帐,刘辉刘志从外边回来,看谢池墨站在营帐前,二人加快步伐到了近前,“世子爷怎么来了。”
“收拾包袱,随我去边城和溪城,城内的事儿交给温副将。”谢池墨语调平平,而刘辉则大骇,他以为,有生之年,除非收复那两座城池否则谢池墨绝对不会踏入边城和溪城,没料到,谢池墨竟然主动要去。
刘辉敛了敛神,“是。”
刘志立在原地,和谢池墨回禀城内发生的事儿,“那处宅子已经派人守着了,若他们回来一定能一网打尽,这么多日了小黑子仍没有消息,世子爷,您看可要召他回来?”
刘彦查探络腮男的身份去了,照目前的情形来看,李老板极有可能就是络腮男,即便不是,二人绝对脱不了干系,这么久没动静,刘志担心刘彦遭遇了不测。
“不用,他做事有分寸,该回来自然会回来的。”
刘彦办事严谨,这么久没有消息,估计遇到什么事儿脱不开身。
刘志称是,又说起了另一件事,“清晨属下和小辉子去衙门找过仵作,仵作说那些人是被割了喉咙而不会说话的,至于耳聋则是药的缘故。”
昨日他们在宅子的暗道里找到墨碇和守墨碇的人,那些人没有听到声儿逃跑的原因很简单,他们听不到声且不会说话,估计是幕后之人逃跑时怕他们拖后腿才把他们留在暗道里的,可能幕后之人抱着丝侥幸,发现不了暗道,那些人靠着暗道里的食物能支撑大半个月,那会风声小了,他们逃出去,继续为他办事。
可惜,对方遇上的是谢池墨,只要他往宅子巡视一遍,没有他发现不了的暗道。
谢池墨看了眼远处鬼鬼祟祟走来的身影,压低声音道,“让罗大查查昨日宅子起火的原因。”
刘志心惊,抬眉撇了谢池墨一眼,宅子起火的原因是幕后之人为了逃跑,谢池墨是怀疑韦安不成?
昨日轮到韦安守城,如果不是谢池墨眼力好,官银的线索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断了,后韦安带人追到宅子,宅子起了火,一个活口没留下,韦安自己还被烧伤了,据韦安说,他是和人搏斗逃跑不及,被梁上掉下来的木头烧着了的,韦安的伤的确是烧伤,在脖颈下方的位置,说起来,那个位置确实有些怪异,除非人躺在地上,不然梁上木头掉落,怎么都不可能砸到胸口上方。
刘志不敢细问,点了点头,听到身后响起脚步声,他下意识的拔出腰间长剑挥了出去。
韦安吓得半死,忙举手道,“志侍卫,是我,是我。”
刘志余光瞅了眼谢池墨,见谢池墨眯眼后才放下了手里的剑,拱手作揖,“韦副将怎么来了?”
“我找世子爷说两句话。”韦安心里没底,昨日看清雾宁的容貌后,他急急忙忙跑回营帐找了很早前收藏的图册,刘贤在的时候曾怂恿他赌博,赌资是避火图,他骗刘贤说他全拿出来了,实则不然,赢了于他来说是锦上添花,输了可就是倾家荡产的事儿,他才不会傻到贸贸然答应,刘贤不似刘询,聪明着呢,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他才舍不得将辛辛苦苦收藏来的避火图全拿去赌,每一代避火图男子女子大不相同,为防万一,他都留了本,也算是珍藏了,他昨晚饭都没吃将图册来来回回翻了十几遍,女子的额头,眉毛,鼻子,怎么看怎么都是世子夫人雾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