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色标准的黑猫窝在邵灿怀里摇着尾巴,若不仔细分辨还当真是看不出这跟欧宅的那一只有什么区别。真的也是难为廖泉泉恨不得把天下的黑猫都找了过来。欧煜拧着眉头看着邵灿怀里的那只猫,有那么一瞬间开始怀疑廖泉泉莫非是加入了什么奇怪组织,才会对黑猫这么执迷?
“家里那只叫饭桶,这一只又叫什么?”十分艰难地开口问出这句话,他是真的很想知道廖泉泉都给自己养的宠物起了些什么名字。养条狗叫梭哈,养只猫叫饭桶。这还能有别的什么奇怪的名字他倒是想听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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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灿揉了揉黑猫的脑袋,顺了顺它一身通亮的黑毛:“泉泉说,它叫麒麟。”
欧煜一口水喷出来,令人毫无防备。一只黑猫,竟然起名叫麒麟?这也幸亏是只黑猫,若是只白猫岂不是要起名叫白泽了?“这几年,她一直这么……迷信?”记得以前这丫头不是这个样子的呀?
邵灿只是笑笑,把黑猫放了容它自己去玩儿。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这两位少爷:“干我们这行的,摊子越大越迷信。大哥是没去过洛杉矶,泉泉在洛杉矶的别墅里可不止养了黑猫。”
“现在我们在老爷子跟前可是不敢提洛杉矶这三个字。”欧烁摇了摇头。最近老爷子脾气大得很,不要说“廖泉泉”这三个字,就连“洛杉矶”都不肯多听。今儿听说丫头已经跑了,气的把茶碗都给掀了。也幸亏他书房那张桌子是实木的他掀不动,要不然真的是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老太太也是奇怪,只是眼睁睁看着老爷子折腾,不去劝解也不去为小丫头说话。真不知道这一个个都是怎么了。
“这样就扔杯子了?这几年我们不在国内老爷子是被谁惯得脾气这么大?”显然,这样的情况根本就是在廖泉泉的预料之中,所以连邵灿都一脸平淡。想来老爷子当年身在顾问之位早就习惯了别人对他言听侍从,可能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会生出这么个外孙女来。
看着邵灿这副模样,欧烁只是眨了眨眼睛,并不是很介意他这样的表现。廖泉泉和邵灿。这两个人在国外多年,不像他们一直被老爷子看管得死死的。恐怕老爷子生气的绝大多数原因,也是因为发现自己管束不了他们俩了吧?
“你把她送出国去也好,省得天天在老爷子眼皮子底下看着他生气。不过……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虽然我现在的位置好像可有可无,不过也有些关系,你看有什么需要用上的?”能惹老爷子生气,而且还是这么大的气,是自己却还能悠哉哉地溜达出国。欧烁现在可是越来越喜欢自己这个表妹了。以前不声不响的,怎么就没想过她有这么大本事。
邵灿摇了摇头:“二哥放心,泉泉那边自有打算。有她一个惹老爷子生气的也就够了,要是再多一个,我估计老爷子那身子是真得送进医院去了吧?”
他这么说着,欧烁手底下却没停:“所以……你说的打算就是这个?”
他抬起手来,手上手机的屏幕还是亮着的,上面的新闻不过是国外又一走黑团伙被顺利逮捕。这样的新闻司空见惯,只不过以前都没怎么留意罢了。
邵灿凑近些看了看,语气依旧平淡得很:“二哥既然都知道了,干嘛还要问我呢?”
“我知道个屁。”欧烁忍不住开口啐骂了一句,“端了黑窝却一点儿东西都没找到?还需要四处去搜寻已经运了出去的东西?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坦白讲,他打心底不愿去相信这种事情跟廖泉泉有关系。可连这新闻都说得前后左右矛盾着,让人忍不住有了别的年头。早就听闻六镜专干打家劫舍的事情,却没想到是这么个打家劫舍法,真也是不走寻常路。
“找一群人,把交易的东西中途截下作为己用,自己挣点儿钱花花,有什么不对?”
“挣点儿钱花花?你当我们是傻子?”欧煜冷哼一声,“她是有多缺钱才需要去挣这个黑钱?你别以为我们是什么都不知道,这钱赚下来可全都是大数目的。你们是有什么样的大摊子需要这种钱来维系着?”廖泉泉到底是怎么经营管理公司欧煜看不懂,可作为一个商人,他怎么着都明白正常的生意根本不需要走什么黑心的手段。就算洛杉矶那个地方跟北市差了十万八丈远,可有些事情是一样的。
被欧煜质问的男人沉默了片刻,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抱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目的开了口:“六镜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说白了,不过是个雇佣兵集团而已。”
雇佣兵集团……
这个概念在国内完全就是被禁止的。从始至终都有一句话,这方圆土地就是雇佣兵的禁土。与完全没个概念的欧煜不同,欧烁身在小红楼不时还是能听到些消息的。目前国外排行第一的雇佣兵集团是西班牙外籍军团,紧接着是法国外籍军团、英国廓尔喀骑兵、哥萨克雇佣兵、以色列雇佣兵公司、北极狐雇佣兵团等等。可无论是哪国的雇佣兵团都有一个共通点,他们以钱为目的参战,是一种游离于道德之外的特殊兵种。所有雇佣兵集团中人都是曾经服役过的军人。只要有钱,他们可以出没于世界的任何角落为任何人效力。廖泉泉一介小小女子,还是来自一个禁止雇佣兵出没的国家,竟然有能力组织起雇佣兵来。这样的本事,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六镜的存在比较特殊。六镜中并不是只有退役军人。”邵灿忍不住补充了一句,“六镜中退役雇佣兵只是少数,还有不少it界甚至是医学方面的天才。只有这样六镜才能在一个集团林立的国境生存下来。”
谁都知道美国有三家顶级雇佣兵集团公司,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想生存下来,就只能另谋生路。
“而且……六镜中人不会参加任何一场国与国之间的战争。”这是六镜最后的底线。除了国家间的利益之争和政治之争,六镜什么都可以做。可一旦涉及这些,六镜甘愿保持沉默什么都不做。
欧烁眨了眨眼睛:“有些东西……就算你们处处小心,也难保不会被别人算计着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啊。”
不只是六镜,就连硕大一个欧家都不能做到事事顺遂着自己的心意,难保不会有别人牵着鼻子被逼无奈的时候。何至于冒这么大的险去干这见天提头来见的事儿?安安分分地做生意不好吗?
他这样的心思邵灿何尝不知道。只不过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像这位公子哥想的那么简单的:“比起境内,国外那种地方从来都是看你的实力和财力说话。老爷子这么多年就是太……太较真了。”他当然不敢说老爷子迂腐心思不活络。想当年那波跟着打江山的十大元帅,除了命不好早早就死了的,谁不为自己子孙后代考虑?欧家的老爷子倒好,拼了命的想着怎么把自己整个家族都献给国家,丝毫不在意家里人死活。恐怕当年廖泉泉被老爷子丢到美国去的时候,早就心冷了吧?若非如此,她也定不会铁了心要成立六镜。
他这话欧烁听得明白。邵灿跟在廖泉泉身边,过了她最困难的那五年,早已不只是她的普通跟班,恐怕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儿都代表着廖泉泉的意思。就好比现在,他堂堂一个洛杉矶神秘组织的二把手能坐在这里心平气和地跟他们哥俩说着他们一直想知道却一直无从得知的事情,恐怕其中多半也带着廖泉泉的意思吧?
听他提到那些曾经老爷子的同僚和前辈们,欧烁脑中忽地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泉泉难道是要……”她既然已经是欧家的掌棋人,自然是不会做事任性到把欧家立于危墙。可她明明又是在做着这么一件很恐怖很冒险的事情……
“她不过是想让欧家摆脱如今这样的境地而已。二哥难道是觉得我们现在的境地活得很舒服?坦白讲,在国内的这一年,还不如我在六镜待的那三四年。”细细数来,六镜成立至今也不过短短几年而已,做出来的事情倒是不少。要是有心人一一细数变化发现,六镜做的全都是能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当然,前提是他们要有这个机会和途径知道这些事情。
他的话让欧烁不觉间摇了摇头。欧家如今看着风光,实则家里人的日子过的是提心吊胆的。这不用邵灿说他自己都明白。就好比他自己,在小红楼看似风光无限,其实也不过是伴君如伴虎而已。因为老爷子不追名不逐利,甚至可以说是大公无私到连家族都给搭进去。名声倒是落了个好名声,不过名声对于硕大的欧家又有什么用呢?只会让他们处处被动夹缝求生存而已。如果能有一条路子,让欧家不至这么被动,至少于他而言,他不会反对。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虽然欧煜也是默认的,可是要是这么开口说出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妥。现在坐在他对面的这个男人,说的每一句话可都足以把他请进局子里喝茶。
“大哥也知道我在说什么的不是么?”邵灿反问,把这个问题又重新推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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