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的青年背影挺拔,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黑夜中无光的阴影之中,步伐坚定而释然。
医院门口。
躲在门柱旁的苏文哲沉默地注视着许言离开,迈出去的脚步最终收了回来。
重新把自己的信息挂上医院的护工招聘墙的李妈走出医院,一眼便看见了外貌气质都出众到难以忽视的男人,立刻就走了过去。
“苏先生,你怎么在这?是来接许先生的么?他才走没一会儿,你去追追应该能追到。”
李妈的声音将发愣的苏文哲惊醒,他表情淡淡地摇头,“我不是来接他的。”
李妈哦了一声,表情却满是不相信,但她身为一个外人也不好多嘴,便告辞想离开,然而苏文哲却叫住了她。
“等等。。。”
李妈疑惑地看着他。
“我收到了你给我转的护理费。。。”苏文哲抿了抿唇才继续道,“我想知道就你对他的观察,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妈闻言笑着道,“是个顶好的小伙子,礼貌,脾气又好,主要是长得还好看。”
苏文哲没想到李妈还是个颜控,顿时无奈地接着问,“他。。。有提到过我么?”
李妈思索了一会儿摇头,“他好像没跟我提起过谁,也没有什么亲人朋友来看他,不过最开始他苏醒的时候好像做噩梦了,一直念叨着‘阿哲’,好像是这个名字。”
听到没有亲人朋友来看望许言的时候,苏文哲就心疼了一下,而听见许言做噩梦喊他的名字时心情却又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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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苏文哲对许言的事情这么好奇,李妈也是个话唠,一股脑地就将许言平时的表现和行为全告诉给了他,末了还用一种谴责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再说,你这么关心人家,怎么人家重病住院一次都不来看看。
苏文哲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却发现好像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他就是。。。不能来。
“这孩子啊,身体差得勒,医生们都劝他做个详细的全身体检,查清楚原因,但他很干脆的拒绝了,我劝他他都不听,苏先生抽空劝劝他吧,这么漂亮的孩子,一定得长命百岁才行。”
李妈念叨完,一看时间发现自己这一絮叨就絮叨了半个多小时,顿时便火急火燎地转身小跑着走了,嘴里还念叨着回家做饭、孙子该饿了之类的话,留下苏文哲眉头紧皱地站在原地。
自己要不要管管他?
可身体是他自己的,他自己都不在乎,他这个被利用完就踹掉的前男友凭什么去管他?
苏文哲越想心里越是气愤,身为上位者的威压气势散发出来,跟个门神似的站在医院大楼的门口,吓得一个想偷跑出医院玩的小孩哭着跑了回去,还收获了不少谴责的目光。
但这一切苏文哲全都忽视了,他面无表情的迈步离开。
算了,还是管管他吧,就算是出于人道主义也不能放着一条鲜活的生命不管不是吗?
这边苏文哲说服了自己,另一边刚出院的许言却打车来到了一家被封条封住的破旧孤儿院。
大门的锁链和锁头早就在时间的腐蚀下断裂,封条更是如此,只余下部分依稀能分辨出是什么的纸条残骸随风颤抖。
许言熟练地戴上黑皮手套推门而入,生锈的大门发出难听的嘎吱声,进入之后他将门重新恢复原状,避开水泥缝隙间长出的野草野花,谨慎小心地走进了破败的建筑之中。
破败建筑的大厅中却和外面的景象天壤地别,大厅中的杂物尽数被搬离,中央放着一张漆黑的长桌,六把血色的欧式座椅均匀地分布在桌边。
桌子的正中凹陷下去,镶嵌着大大的长方形铁盘,里面点满了红白相间的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