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静若水底,韩宝来眼睛习惯了黑暗,空明澄澈,看清楚了前面的一组高柜,还有一面流动红旗,这是他的宿舍。
“你醒了?你要不要喝水?”那女人是背着他睡的,可能他的酒气太熏人了。她侧转过身来,肥大的屁股蹭得他血气沸腾。这是陈汝慧,不是莫小桃,他才放下心来。他现在基本上与陈汝慧同居了。
韩宝来隐隐约约有了记忆,当时是莫小桃的电话响了,其实是村委那帮坏女人捉弄莫小桃,她们吃剩下的才打电话叫她过来吃。莫小桃反而说:“你们过来吃啊,韩村官在我家吃夜宵,你听听韩村官的声音好大。他现在喝了一点酒,说话有点舌头打掠呢。”
于是,这帮女人来了好些,反正一屋子人,他也不记得他有没有跟她们喝酒,反正陈汝慧抢了他的杯子,不准他再喝。后来,他是跟着一帮女人走了。踉踉跄跄,好像后来联防队陈三点还给他打招呼,是的,陈三点大声说:陈村官,要不要吃甘蔗?我给你削甘蔗?对了,他们还边走边嚼了一根甘蔗,他现在嘴里还有甘蔗碎末。
“你喝那么多干吗?我不叫你,你还在喝。他们那么多老头子,你一个人陪得了的吗?。死老家伙,不喝拉倒。其实你不陪,他们照样喝。”陈汝慧轻声责怪他。
“你夺我杯子,我有没有骂你?”韩宝来记不清具体的细节了,现在还觉得一脑子浆糊。
“你说,亲爱的,你给喝了吧。那些人,笑死我了。逼着我帮你喝了一杯。我本来没喝酒,帮你喝了一杯,也有酒气味了。你闻闻。”
“对了,她们逼我们喝交杯酒。我拉着你胳膊肘儿跟你喝,你把杯子抢走了,说不要出洋相。你生气了,对不对?”韩宝来还有记忆的残片,断断续续的。
“那叫什么?那叫潦草夫妻,草草拜个堂,草草入个洞房,就当了事。有意思吗?我要你明媒正娶我。韩宝来好不好吗?”陈汝慧撒着娇,韩宝来想也没想,马上应允了:“我答应你,一定举行了一个隆重的婚礼。现在就差最后一个环节。我爸爸、妈妈那一关不好过啊。所以,你要肚子争气,给我怀上。我再带着你回家。实话告诉他们,我把你肚子搞大了,不娶也得娶,这不是叫做生米煮成熟饭?”
“那我真的去取环?”陈汝慧动心了,对啊,她真的现在这样冒冒失失去见公公、婆婆,能获得公公婆婆认可的几率几乎是零!韩家就他这根独苗,还这么有出息,还有那么多官二代、富二代追他,韩家能接纳她这个“二手货”吗?门都没有。
“真的。”韩宝来说道,“你知道市公路局那么大一个家属院,蜚短流长地,我怕我妈受不了。我说的是实话,你可不要生气。我老爸还开通一点,情况好一点。我妈是不识字的农村妇女,我一直是他的骄傲,她不会想你是多么贤惠,你是多么纯洁善良,你是多么百般体贴她儿子,你是多么赢得他儿子的心。”
“嗯,我听你的。”陈汝慧双眸在薄明当中有种波光,让人心旌摇荡。陈汝慧感觉有硬东西抵住她,她也气息娇喘。
一番风雨过后,两人相拥着又睡了一觉。便听到公鸡喔喔打鸣了,陈汝慧悄无声息脱出身来,可是韩宝来的双腿竟然能拐进她的腿弯,左手抄在她最细的腰部,她就睡在他的胳膊肘里,气息就喷在他颈脖子。这样他都能睡得酣声均匀。
陈汝慧稍稍挪动了一下胳膊、腿,他就醒过来了,他有一个坏习惯,喜欢大清早再做一次功课。陈汝慧怕他身体吃不消,拍抚着他:“听话,你再睡一会儿。两个小家伙醒来找不到我,会抓了狂的,我给你煲粥过来,别老是吃她们的东西。小馋猫。”
陈汝慧解脱他的纠缠,穿好衣服,带上门,回家开始操持一天的家务。乡下的妇女没有一个是懒婆娘,她们从小就养成了勤劳的好习惯。韩宝来确实有点头睡意绵绵,他就翻过身,裹紧被窝又睡着了。
他正睡着,他什么东西冰了一下,吓得他猛然醒了过来。原来,是有人把一双冰冷的手,像冰僵的蛇伸进他的被窝。韩宝来一惊,谁啊?原来是刘艳梅,她可能来诊所上班的,她碰巧看到了陈汝慧带上门匆匆走了。刘艳梅本来就有这边的钥匙,她胆大包天,偷偷地跑了进来。这要是给村民们发现,或者给张健知道,这如何是好?
韩宝来有点烦躁,她都是有未婚夫,还来烦他,这倒底是为什么?难道这很好玩?
“你怎么进来的?”韩宝来面色骇异。
“不只我一个人有,好多人有。”刘艳梅眼光捕捉他的眼光,呼吸加促,手开始接触他的肌肤,光滑细腻。
“听话,你要对得起张健。他是我的好同学。”
“我不管,你说话不算话,我也说话不算话。”刘艳梅也不是好惹的,她还记着韩宝来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