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太守府邸,张灯结彩。
按照规矩,衙门需要给中举人官方举行宴席来庆祝。衙门众人和新晋举人都要参加。
陈三平还是第一次进河洲城的内城。
郑义在旁边小声道:“内城居住的是以太守为首的河洲官员及其家属。这些房子是不能卖的。官员升迁之后就会空出来给别人居住。”
内城的房子并不比外城好,是一排排的联排瓦房。对于陈三平来说,那更像是车库。
也只有中心太守府附近的房子好些,都是前朝宫殿,那才是好房子。
陈三平看了一会儿便没了兴趣。郑义突然问道:“听说你把迎春楼给买了?”
陈三平诧异道:“这消息传的这么快么?”
“呵呵,看来你是不了解迎春楼在河洲城的地位呀。那可是河洲城最受学子欢迎的酒楼。说来也是他傻,解元居然赔率百倍。他也没想到你这个人真能考中还押自己啊!我可打听了,要是没有你,迎春楼这一波少说也得赚个二十万两。”
陈三平笑道:“怪我喽。难道我不能赌自己?”
郑义猥琐一笑:“兄弟也押了你行,兄弟养老钱赚够了。多亏了你啊!”
看郑义得瑟的样子,估计真的没少赚。
太守府的后花园,宴席已经安排好。到来的学子纷纷入内。河洲官员还没有过来,他们三三两两随性的交流着。
一个青年正闷闷不乐的独自喝酒。旁边也没有人过去搭话。
“看到了么,那位可是解元的有力竞争者,没想到连前三都没有进去。”
“那是谁呀?”
“他你都不知道,白公子啊!”
“哦,是白景夜。他可是案首出身居然才拿了第四!”
“其实这也不意外。那王子鸣的呼声那么高,什么少年天才,不也才第三么!”
“我觉得前几名都挺意外的。那第二名可是赵公子啊!赵公子不仅太守大人的公子,而且还是三年前案首。他都输给了今年的解元,可见这位解元是很有实力的。”
“陈三平,我只知道是弋阳县一个农村出身的学子。有谁是弋阳县的么?谁知道?”
“我知道!”
说话的是个脸色有些沧桑的男子,看着面相很老。
“在下曾经在弋阳住过一段时间,恰好知道这位解元公的一点故事。”
男子喝了口酒,见不少人靠近过来,也不遮掩就这么讲了起来。
“这位解元公算着年龄应该二十有六,比诸位大部分人都大一点。大家不要觉得他是个大器晚成的人,真算起来,他读书的时间比你们都短!”
“怎么可能?我不信!”
男子笑道:“这位陈公子农村出身,小时候可是读不起书的。小时候他便在私塾门口偷听夫子授课,在没有正经读书一天的情况下。被那位夫子推荐去参加了考试。十二岁成了为童生。”
“十二岁的童生很了不起了,如果有机会跟着夫子好好学,没准更早。”
“厉害。我还以为是是努力型,原来是天赋型!”
在那花园一角落。一主一仆两个少女正在偷听学子们的议论。
“小姐,那陈公子还挺聪明啊!”
“还行吧,不然也成不了解元!”
沧桑男子道:“你们不好奇,为何十二岁的童生直到现在才中举?陈公子不是正常人,十二岁那年遇到一件事。后来十二年的时间,一直到他二十四岁都没有读书,一直在家种地。直到去年拿了府案首,今年又考了解元。”
一个男子慌忙道:“怎么可能?十多年不读书,怎么可能一次就中。这让我们寒窗苦读多年的人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