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看着面前的好友,正色道:“从今天起,停止对顾氏股票的买进,我们要准备充分的资金争取史密斯自来水厂,亚洲区的总代理。”说着,他轻笑了一声,“至于顾氏,他们的股票很快就会变成一张废纸,我们买了也是白买!”
阮晟文这头刚说完,莫亦谦整个眼睛都要亮起来,他不可思议地看向面前的老友,几乎是大喊:“阿文,你是想空手套白狼,先放出消息让顾氏以为自来水厂亚洲专营他们已经唾手可得,可是在最后紧要关头因为拿不出钱,而只能牙痒痒,到时候……”
“到时候就是你这个第一辩手出场的机会了,当然我会给予你充分的资金支持!”阮晟文闲闲地接口道。
顾博文,你以为送来了你宝贝侄女就真的能让我放松警惕,一个月后你就会发现,你的自来水专营早已成了泡影,而你顾氏的信誉也变成了比废纸还要廉价……
突然一张清汤挂面的脸闪过他的脑海,她的青涩,她在疼痛时的隐忍都深深地拨动着他内心最柔软的那一根弦。阮晟文恼怒地晃晃脑袋,这已经是这几天来第几次出现这样的画面了?
肯定是因为这些天忙着公事,他都没有碰过女人的缘故。阮晟文这样想着,便释然了,赶紧拨了内线。
不出一会儿,负责阮晟文的私事的私人助理,Helen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
“总裁,请问有什么需要?”
Helen毕业于美国南加州大学工商管理系,不仅人长得漂亮,心更细,做事井井有条,很是得阮晟文的器重。
但是更加重要的是,她有自知之明,并不像总裁秘书办的那些秘书们,动不动就对着阮晟文的脸犯花痴。
阮晟文看着眼前半瞌着眼,不发一言的女子,嘴角微微翘起。听说这个姿势是面对上司或者长辈时最适合的姿势,即显示了你她谦逊的态度,又不掩饰她从容的态度,所谓不卑不吭便是如此。
“帮我约一下宋文潇女士,问一下她今晚是不是有空赏个脸吃个饭!”
阮晟文说完,还犹自挑了挑眉,样子俏皮活泼地与他平日里严谨甚至有些冷酷,是完全的不一样。
Helen跟着阮晟文三年,再是了解他不过,心知这是他心情极好的表现。便立马跟着眉开眼笑道:“好的,总裁,我会跟进的!”
说完,一抬腰便走了出去。
傍晚,归园。
归园是位于T市郊区的一个半欧美,半东方的建筑。是当年阮老太爷赚得第一桶金时,斥巨资命人建造的,虽然因为那特殊年代,还是有一些损坏,但是到了阮晟文父亲这一代,被主动翻修了,是以现在到了阮晟文手里,已经成了T市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甚至有一度还成为那些游客到T市来的必游之地,但阮晟文为了母亲的修养,是以亲自跟市政府打了招呼,这才被强制禁止了。
“原来你还晓得你妈还活着啊!”
露天的长桌上,一个中年女子整了整肩上的披风,眼角微微挑起,一脸的不高兴。但从她不自觉微翘的嘴角,不难看出她现在其实很高兴。
而桌对面的男子,却始终没有停下手里的筷子,他夹起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细嚼慢咽地吃完,这才对一旁一直侍立的女子说道:“娥姐,只有吃了你这红烧肉,我才有回家的感觉!”
他的嗓音原本就有些低沉,加之在商场上几经历练,是以浑厚的嗓音里也显得有些冷酷,只是这会儿因为是在家里,全身心地放松,是以给那一份冷徒增了一丝暖意。听起来有一丝的慵懒,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一旁侍立的娥姐立马用面前的围兜擦了擦手,憨憨笑道:“少爷喜欢就好!夫人,少爷这不是工作忙么,你看他这个小身板瘦的,可得要好好地补补!”
娥姐是归园里的老人了,可以说是看着阮晟文长大的,是以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很不一般。加之五年前阮晟文的父亲突发脑溢血去世,突闻噩耗的宋文潇女士更是一病不起,在那最灰暗的岁月里,是娥姐不离不弃地照顾宋文潇,让阮晟文在外面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大展拳脚。
所以现在的她们,更像是一家人,每每母子俩有什么磕磕碰碰时,娥姐总是充当着和事佬。
只是这一回宋文潇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自己的儿子,她白了一眼径自吃得香,却一脸阴谋得逞的儿子,便又开口道:“儿子,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是做人做事得要凭良心,顾家的那个小姑娘,你以后不要再招惹,还有顾氏,我也不许你再接着打击!”
闻言,阮晟文的筷子一顿,他的眼神蓦地一狠,冷冷得扫过在场的几个佣人,但马上又恢复常态说道:“妈,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我跟顾子西不过是正常的男女交往,而至于顾氏,商场自然现象,不好自然会被淘汰,我没做什么不光彩的事情!”
此时已经接近下午五点,因为夏天还没有完全过去,是以太阳下山还是很晚的,夕阳的余光打在阮晟文刚毅的脸颊上,宋文潇一瞬间有些失神,仿若是又看到了当年意气风发的丈夫。
良久,她才摇摇头:都说儿大不由娘,罢了,罢了!只要儿子开心,只要儿子能够因此就不再为了当年许柔的事情而耿耿于怀,她这个做母亲的,难道还会真的阻止不成?
只是良知告诉宋文潇,冤有头债有主,欠许柔,欠阮氏的是顾博文跟他那禽兽儿子,而不是那个小姑娘,是以明明知道是徒劳,但她还是打算劝上一劝。
“你们自己说吧,是谁?”
晚上,见宋文潇真的睡下,阮晟文这才黑着一张脸,看着面前的几个佣人,冷冷地问道。是谁这么多嘴,他在外面做的事情还不到几天,便有人神通广大的捅到了母亲身上。
几个佣人都是归园的老人,有些与娥姐还甚是亲厚,死是以见阮晟文这般的发问,纷纷看向一旁的娥姐,企图让她帮帮自己说说话。
阮晟文久经商场,哪里会不明白他们这一点的小心思,他倒也不着急,拿起茶几上的一个柳橙,一边用小刀耐心的切着,一边坐在真皮沙发上,显得很是闲情逸致。
但他越是这般,那些个佣人便越觉得害怕。阮晟文的狠绝,虽然在商场上早已是闻名遐迩,但是在家里,他虽说不上多么的和蔼可亲,倒也还算得上是个不挑剔的好主人。
“主动说出来的就只是被辞退,但若是被查出来的……”阮晟文一边说着,一边用小刀狠狠的切在那柳橙上,瞬间汁水射出来,他擦了擦手,接着慢条斯理的说:“我就让她在中国都混不下去!”
见还是没人主动站出来,阮晟文冷笑道:“看来都不太相信我的能力,想亲自过来试试是么?”
“阿晟!”
娥姐刚一开口,阮晟文便打断道:“我可以原谅你们工作上的一些小纰漏,但决不允许你们在我的母亲耳边多嘴多舌,我母亲的身体你们也是了解的,所以这样的人,我是坚决不留,我再给你们三分钟的考虑时间,要是都不承认,那我也就只能忍痛把你们全部辞退了!”
阮晟文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个人颤颤巍巍的站出来。阮晟文见状,便扔下手里切好的柳橙,说道:“吃完这个橙子,到娥姐那里结三个月的工资,自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