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他急忙点起灯,看那公子面色更红了,鼻孔发黑,呼吸急促,忙诊诊脉,知道情况不妙,急的团团转,心想得赶快退烧,否则会要了那公子性命的。忙将毛巾弄湿,又敷在他额头上,但是根本不见效。
 : : : : 他想想还有什么法子,忽然看见了那坛酒,眼一亮:“有了。”
 : : : : 他去来小碗,将酒倒在小碗里,掀开病人的被子,解开他衣襟,吓了他一跳。
 : : : : 但是见病人危急,也顾不上许多了,他寻找穴位,行针治疗。
 : : : : 由于针尖的刺激,病人有点清醒了,他看见自己床前站着一个人,惊叫起来:“你?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
 : : : : 军校道:“小姐莫怕,我是个郎中,你烧得很厉害,我怕你有生命危险,所以给你扎了几针。小姐不要怕,这会儿你就想自己是个男子,我才好给你治病啊。”
 : : : : 病人听他之言,闭上了眼睛,任凭军校给他针疗。
 : : : : 几针下来,病人觉得好多了。那军校又去灶房倒来开水,命他慢慢喝下去。
 : : : : 病人更觉得清爽了许多。
 : : : : 又听那军校说:“你的病,我还治不了根,得等我二哥来了才行呢。你先好好睡一觉吧。我也歇歇了,不管什么,也要等明天了再说吧。”
 : : : : 那病人点点头。
 : : : : 那军校给他掖好被子,便起身回到自己床上睡去了。
 : : : : 那病人看见他就睡在自己不远的床上,更是吃惊,但一想也就明白了,可是泪水也下来了。
 : : : : 这位病人正是从大青县出来,准备返回东京汴梁的周文娥小姐。那日从大青县起程的时候,她已经受了风寒,又碰上疯子王怀仁闹了一顿,心中又添了无限烦恼,想起何常歌那可怕的尸体,想起白菊花小姐和何太爷的话,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 : : : 出了大青县本来应该往西走,她却糊里糊涂地向东奔了几十里,才知道错了,在一个小镇上歇了一夜,恶梦不断,更觉得身热难耐,可是急得想回家,又顺路往回拐,却赶上天降大雪,早春天气,风寒地冻,周小姐从小娇生惯养,那受过这样的凄苦?
 : : : : 更何况她上次病过一回后,并没有好好调养,这会儿的大雪寒风,冻得她那姑娘的身子直发冷,脊背直发麻,咳嗽不已,硬是赶了几十里路后,实在走不动了,到了这个桃花镇的客栈里歇了下来,她一个女儿家当然要了个上房,一口饭没有吃,就昏昏睡去了。
 : : : : 可是店家不知道自己是个女孩子,竟将一个男人安排进了自己的房中。而这个男人又为了给自己治病,触犯了自己的女儿身!
 : : : : 周小姐抚摸着自己汗水淋漓的胸口,闻着那浓烈的酒味,感觉的刚刚针扎过的穴位阵阵作麻作痛,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哭了好一阵,才又睡着了。
 : : : : ……
 : : : : 天已亮了。
 : : : : 周小姐被一小解急得从梦里醒了过来,看看不远床上那位军校还在梦中,轻轻拉着鼾,便挣扎了起来。
 : : : : 一阵咳嗽声将那军校惊醒,他睁眼看看窗外,天还蒙蒙的,雪花在空中飞舞着,又看见重病的小姐要出门,忙起来拦住了说:“小姐,别出去,你发着烧呢,可千万不能见风!”
 : : : : 周小姐羞的满面通红:“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