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同是天涯沦落人,互相扶持才是应当。”林知皇摆手爽朗一笑,示意王题前方带路。
“好一个同是天涯沦落人!贤弟倒是有才,可是已做出整篇诗?”王题得闻此句,眼眸大亮,看向林知皇的眼神立时不同。
呃,不小心说了白居易诗中的句子。林知皇本只想引用,一时倒没想到,这里压根没这首诗。
林知皇半点当剽窃党的意思也没有,概因这委实容易穿帮啊。不论此处有没有这些诗句,自己有没有这诗才,林知皇还是很清楚的。
而且剽窃这事,也有违林知皇做人做事的准则。
自认为自己有大才,却没有诗才的林知皇,立即便向王题解释道:“这是愚弟之前看的一首诗里的句子,并非愚弟自作之句,王兄切莫要误会。不过因此句应景,愚弟便拿来引用了,当不得王兄这声夸。”
王题先是一愣,而后又一想林知皇的年岁,此句确实不太可能是她所作,遂了然地点头道:“原来如此,若能有幸一观此书,当是三生有幸啊。”
每个世家都有他们独有的藏书,轻易不会外借,王题自己家也有祖上传下来的藏书,家中子弟皆视之为珍宝,轻易不会给外人看了去。林氏作为二品世家,家中藏有外人所不知的典籍,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此时他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并未指望林知皇真能将书借给他一观。
在一旁听到两人谈话的林者云,却在此时奇怪的看了林知皇好几眼,他不记得林氏藏书楼内有这本藏书啊?难道是他走后,爹又从别处收录进藏书楼的新书?
王题边与林知皇交谈,边在前领路,带着林者云一行人,往水源地而去。
这去往水源地的路上,林知皇迅速与王题成为知交好友,并从他那里套出不少有用的信息。
王题与他师弟一行八人,正好也在水源边休憩,此时过去,正好与其汇合。
原来,察觉到城外流民有异状,选择暂时避祸于露山的这个决定,是王题那个与他一同逃奔出盛京的师弟,所出的谋划。
王题在谈话间,虽对这个师弟的身份三缄其口,但从其言谈间,却可直观的感受出,他对这个师弟,十分敬重且推崇备至。
明明比他小的人,又是师弟,王题却还用此种态度谈论于他,原因无非两种,一是那位师弟身份贵重于他,二便是这师弟能力远远高过于他。
就不知是其上哪一项,导致了王题对他那师弟会有这种态度,亦或是两项选择都包括了,才会令他如此?
无论如何,王题的那个师弟,明显不是简单人物。林知皇与王题谈话间,对他口中的那名师弟,好奇之心已是大起。
走了近半个时辰后,两伙人汇合,双方简单的见过了礼,便开始埋锅造饭。
没办法,两方人马都此时没有心情寒暄,因为皆还饿着,手脚俱都饿没了力气,实难再开口讲话。
还是先填饱了肚子,才是眼下的正事,其余事,待后面腹中饥饿尽去,一切都好说。
王题所说的师弟,见面后很是寡言,蓬头垢面的与一般流民无异。
林知皇除了能看出其身量颀长外,再看不出其他。
这位师弟随王题一同叫了林者云一声林世伯后,便不再说话了,完全没有介绍自己的意思,毫无存在感的坐在一边,只是静默地进食,并不与他们这行人攀谈。
若不是刚才说话时,这位师弟展露出的言行气度皆是不凡,林知皇此时乍然一见他,真就只会将他当做是一货真价实的流民。概因这位身上的泥土,都快将他包成泥雕了。。。。。。。
若不是还不熟,林知皇真想调侃他两句:兄台,你身上带着如此厚的泥,重是不重?
而后,林知皇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这位王题口中的师弟。
林者云解决了腹中饥饿,终于抽了个王题没注意的空档,走到林知皇身边,小声训斥她道:“爹允许你穿男装,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你莫要胡闹,真把自己当做了男子!和外男称兄道弟的相谈甚欢,这成何体统!”
林知皇:“。。。。。。。。”
林知皇收回放在王题师弟身上的目光,转头心平气和的对林者云道:“爹,您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关心了吗?您若委实无聊,去安慰安慰娘吧,阿弟不知所踪,娘刚才连饭都没吃下几口。”
“爹现在是在说你的事!”林者云再次被女儿对他不以为意的态度,给气得脸红脖子粗。
“女儿现在也是在与您说娘的事!”林知皇回望林者云,认真道:“女儿的事,自己会处理妥当的,您就别干涉了。”
父女俩的目光,噼里啪啦地在空气中交汇,溅出首次交锋的火花。最后,这场眼力较量,以林者云首先撇开目光,败退收场。
林者云在此时,无奈地发现,他的威严,在妻子裴菱雪那里管用,在嫡子林知晖那里管用,在姬妾与庶子女那里管用,在奴仆那里更是管用,唯独在他嫡亲女儿这里,一点用都不管!
而他女儿又非是奴仆,不听他的,也不能随意打骂,就是能,那也。。。。。。舍不得。
于是,林者云拿这敢和他硬顶的女儿,是彻底没辙了。
林者云这个当爹的,在气的面色铁青,威严尽失之下,决定对离经叛道的女儿视而不见,气咻咻的起身,真跑去哄妻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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