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回回在门内纠结了很久,直到门外再次传来了不耐烦的敲门声,沈雨晴知道她根本没办法在这样拖下去,所以还是干脆的打开了门。
门外一个身形高大的保镖,看到沈雨晴出现在了门口,恭敬的向她点了点头,然后道,“沈小姐,顾先生已经等候多时了。”
沈雨晴的目光越过保镖,当她看到停留在路边的那辆黑色名车时,沈雨晴深吸了口气,“走吧。”
保镖侧身让开了一条路,沈雨晴迈步脚往前走去,保镖随后也跟上,尽职的为沈雨晴拉开了后车门。
透过拉开的车门,沈雨晴这才看见,后车坐上的顾铭臣,他的目光看向车窗外,手上的一截香烟正在燃烧,可是顾铭臣的思绪却早已经飘忽。
听见动静,顾铭臣的思绪被打断,他转头看向了车外的沈雨晴,视线落在他手中燃烧正旺的香烟上,顾铭臣扬了扬眉,掐灭了手中的烟。
车厢内狭小的空气异常的沉闷,顾铭臣双腿优雅的交叠,手上翻看着一本杂志,而沈雨晴则扭头看着窗外。
“谢谢你!”
顾铭臣扭头看向沈雨晴,随即把手中的杂志合上了,意识到沈雨晴说的是什么事,顾铭臣嘴角面无表情的道,“这没什么,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纤长的睫毛轻轻一颤,沈雨晴扭头看向了顾铭臣,生硬的线条,周身冷硬的气息,包括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冰冷。
可就是这样冰冷的外表下,她却觉得他其实本身也并不是这么的无情,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生来就是冷漠的。
经过上次她绑架了慕清欢想要报复顾铭臣,反而伤了慕清欢的事,其实这段时间来,她想通了很多,人活着恨了一辈子,只会让自己痛苦一辈子。
妈妈已经离开她了,她相信如果妈妈在世,她一定不希望自己一辈子都像她一样活在痛苦之中,所以她一直都在说服着自己不去恨。
这次,顾铭臣出手帮助韩大哥解决了这么大的问题,说真的,她是打从心里感激她,不管他们之间是不是有着交易。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的到了金湖畔,沈雨晴随着顾铭臣走进别墅的时候,却还是被别墅的高端与气派给震惊了。
不过她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即使心里吃惊,可还是立马把这种吃惊归于心底,一路跟随着顾铭臣上了楼梯,直到卧室门前,顾铭臣才停了下来。
顾铭臣双手随意的插在口袋里,他面对着紧闭的房门,却一直都没有动作,身后的沈雨晴也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顾铭臣这样的男人都显得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可是她很清楚,能让顾铭臣这么烦恼的只有慕清欢的事。
以前知道清欢和顾铭臣在一起的时候,因为她恨顾家的人,所以一点也不希望顾铭臣和清欢在一起,在她看来,顾铭臣这样冷漠的男人根本没有心,她认定清欢和他在一起,只会受到伤害。
可是在她绑架了慕清欢,威胁顾铭臣一个人来救清欢的那一刻,她知道一直以来自己都错了,顾铭臣是真的在乎清欢,而且他对清欢的爱超越了生死。
现如今,她只希望,清欢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如果她最终的幸福是清欢,那么她会真心的祝福他们。
就在沈雨晴沉思的时候,顾铭臣转过了身,他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刀削般的俊颜显露出了几分疲态。
“最近,我和她之间出了点事情,她心情很低沉,所以我希望你的出现,能让她不再那么难过。”
顾铭臣表情的凝重,让沈雨晴簇了簇眉,顾铭臣的反应告诉她,清欢和他之间不是发生了一点事情那么简单,不然顾铭臣也用不着想方设法的让她来开导清欢。
“你和清欢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话,她不好当面问清欢,也只好现在把话问清楚,顾铭臣闻言英宇的眉头紧簇了起来,英俊的容颜上有着深深地痛楚。
“你也知道小欢并不是慕云天地亲生女儿,而在多年前抛弃了她的妈妈最近回国了。”
沈雨晴一征,清欢的妈妈回国了?她都离开了这么多年,怎么突然回国了?可是沈雨晴仍然有些不明白,妈妈回国了,这对清欢和顾铭臣之间有什么影响。
“小欢的妈妈就是我爸爸现如今宠爱的妻子,而清欢真正的爸爸……”这个残忍的事实,顾铭臣到了现在都没有办法平静的说出来,每一次想起,心口还是钻心般的疼痛。
答案呼之欲出,沈雨晴的心口提到了嗓子眼里,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能让顾铭臣如此难以启齿,莫非清欢的爸爸是……
心里有了答案,沈雨晴瞠大眼,不愿相信的看着顾铭臣,可是顾铭臣的话还是让她彻底征住了。
“小欢的爸爸就是……就是我……爸爸。”
全世界都静了这该是上天对他们开的多大的一个玩笑,反应过来,沈雨晴摇了烟头,看着顾铭臣道,“这不可能你们会不会是搞错了。”
如果是真的,那清欢……清欢她该怎么办,爱上了同父异母的哥哥,还和他一起生活了一年多,知道这个残忍的事实,她该有多难过。
眼眶酸涩,沈雨晴看着顾铭臣眼眸深处浮现的痛楚和绝望,她捂住了唇,看着紧闭的门,想象着门内,慕清欢痛苦的模样,沈雨晴的心一阵阵的揪疼。
清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该有多难过,多痛苦,可是在她最痛苦,最需要人去安慰的时候,她却因为无颜面对清欢,而让她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
她究竟做了什么?
再也顾不得其他,沈雨晴打开门走了进去,在门慢慢的被打开的那一刻,沈雨晴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清欢。”
只是,在看到卧室内空无一人时,脸颊上的泪水就那么凝住了,没人,卧室的每个角落,都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