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济十三岁时,孟容祯十九岁。
她颇有陆妧夕当年的模样,就连性子都像了十成十,唯一不同的就是比那时的陆妧夕更加活泼与好动。
明媚六月之际,是科考放榜,无数学子为之兴奋的时节,又是甲榜前三才子骑马当街绕看繁华的日子。
蔚蓝天际,清风轻柔,携卷着书墨香吹过所有出来看热闹的百姓脸上、身上。
大街小巷热闹非凡,纷纷挤满了人,各自推搡着,都想站高一点想看状元郎与探花郎的风华之姿。
“爹,我要坐在你肩膀上。”
“啧,臭小子,也罢。往后也给你爹我考个状元来!”
“不是,爹你以为是烤地瓜啊??”
……
酒楼二层,一个少女踮起脚尖,与周围的人拥挤在一起,朝着游街前来的方向瞅个不停。
“奇怪了,为何还不来?”少女嘀嘀咕咕道。
倒是与少女距离极近的一女子面露苦笑,“姑娘啊,您可得仔细着点,切莫伤着自己。”
公主殿下这是做什么?!!
非要出宫!!
若是不小心伤着了可如何是好?!
海棠默默泪流满面。
有站在少女身侧的妇女无意间瞥到少女轻笑的容颜,不由得身子一顿。
好一个标志的姑娘。
哪怕妇女不懂得少女身上服饰的价格,但稍微一瞥都是金玉镶嵌,非富即贵啊。
随着欢呼声达到巅峰,终于在金乌大街的尽头看到身穿黄马褂的侍卫们整齐着步伐而来。
锦旗飘扬,红绸热烈。
骏马马背上的儿郎春风得意,高高挂起笑容,一手拉着缰绳,一手回应着人群中的祝贺声。
香囊、手帕、绢花等等终于陆陆续续从高处落下,砸的他们哭笑不得。
尤其是那探花郎,俊秀非常,五官精致,轮廓的下颌线流畅,微微扫过来的眼神锋利摄人,但又有仿佛被磨平菱角的温和,一切都恰到好处。
大多数的姑娘都是把自己的香囊往探花郎的方向扔,奈何探花郎不说是接下香囊,就是连打招呼都没有,冷淡得很。
“这探花郎究竟是何人?容貌与才气皆出众,可不得叫媒婆踩破门槛?”
“我晓得,我晓得,这位探花郎是寒门付家出身的郎君!”
“可是这一两年来兴起的付家?”
“正是!”
“这位郎君成婚了吗?”
“当然没有!这位付家三公子不仅才貌双绝,更是尚未娶妻。”
付家三公子,付兰辞。
无数人口中的付家三公子目光从始至终从未有过波动,双手牵着缰绳,随着队伍的步伐不急不缓。
忽然,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一般,视线蓦然发生转移,缓缓仰头望向酒楼二层。
“哎哟!郎君看过来了!”
“那位付公子在看何人呢?”
酒楼二层角落里的一众人惊喜地交头接耳议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