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陆磳,是他被扬州的一众官员拥护着去了醉芳林。
醉芳林,乃是锦阳郡内最繁华奢靡之地,其中酒池竹林不胜其数,是众多文人最喜之地,方便他们吟诗作曲。
而宋边月一众人则是被专门送到醉芳林,来服侍汴京来的‘大人物’。
掀开纱窗,宋边月静静站在窗边凝视着围绕在酒桌边上的锦衣华裳的男人们,各个把酒欢歌,恨不得结义成兄弟。
除却熟悉的面孔,‘大人物’里既有年长沉稳、将近不惑之年的男人,也有青涩懵懂、被人打趣会脸红的郎君。
一众人之中唯独陆磳最为出色。
无他,不过是容颜与气质更胜其他人一筹。
后来,她如愿被人安排着坐到陆磳身边。
陆磳几乎不敢看她,他们两人吃酒时陆磳的目光都是游离飘忽的。
青涩,很是青涩。
后来,有人起哄,喊了陆磳两句:“二公子,陆二公子。”
又有人揶揄着其他什么妻妾问题,他们便提到陆磳好福气,娶到清源王氏主脉的姑娘做嫡妻。
被打趣的陆磳面红耳赤,却故作端正,连连摆手说是缘分使然。
还有人故意与陆磳称兄道弟提到陆磳的父亲是当今大晋内阁四大阁老之一,深得帝心。
脸红的陆磳笑而不语,没否认。
宋边月不动声色瞥了几眼陆磳。
自得自傲,甚至是自负。
酒后几旬,陆磳被宋边月哄骗着连吃好几盏女儿红,问什么更会说什么。
宋边月笑容妩媚,期期艾艾靠在他身上,葱白的指尖抚摸过陆磳的脖颈,靠在他胸膛上吐气如兰问道:“官人,你说要赎奴家,按奴家来说,还是算了吧。只要奴家心里有官人就够了。”
陆磳摇摇头:“……不不,你说你的名是什么,我定要赎你。”
出身富贵,薄情寡义。
才不过二十的年岁,就能看出这种男人的性子。
只怕晚年这个男人的心只会更冷。
这样的男人……
宋边月心中冷冷一哼。
这一次,她并没有跟陆磳说她的名,她就这么吊着陆磳,让陆磳三次有意无意来到红香阁都没见到自己。
对于陆磳这样的男人,宋边月太清楚什么样的手段可以让陆磳稍微多多注意一点。
男人嘛,骨子里都是贱性。
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家里八抬大轿娶来的永远不如外边做妓的女人。
尤其对于他们而言,喜不喜欢不在意,反正被子一盖,没有太大差别,是以他们只会比女人还会装,装得喜欢正妻、喜欢端庄大度的正妻,偏偏他的心里会偏向妾室、偏向青楼女子,因为在这些女子心里他们会得到从正妻那里得不到的满足感、征服欲与崇拜感。
是以只要稍微对陆磳表示自己的痴情与崇拜,再稍微勾勾手指让自己陷于困难之处,届时陆磳便会化身英雄出现,在自己身上得到最大到膨胀的满足。
果不其然,短短不过一个月,陆磳便日日说着要赎自己。
甚至是哄着自己、更是求着自己离开红香阁,与他一起去汴京。
点到即止。
在最后那一日,宋边月终于点头,换来陆磳的全身心欢喜,恨不得昭告天下。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