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这个想法乍现的那一瞬,陆妧夕便止不住的扬起唇来。
完全不掩饰眼眸里的讥笑。
可是,尉迟璟低下头只能看到她的发顶与线条光滑的下颌。
心动实在太过廉价,可是心动却又必须要有一点。
不需要很多,一点点便足矣。
只需一点点能让陆磳他们付出代价,陆妧夕就很满足了。
念及,她不动声色垂下眸子。
她的沉默,落在尉迟璟眼中就是变相的默认,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顷刻间迸发出来的酸涩怎么也止不住。
心中萌发出些许病态的、执着的、阴暗的,甚至偏执的占有欲占了上风,暴戾猝然倾泻而出,连带着凸出的腕骨紧绷,恨不得把怀中之人融入骨血。
“陛下。”
“我已经,”
已经什么?尉迟璟蓦然回神,心有余悸般松了手劲,目光止不住落在适才禁锢着陆妧夕的胳膊上。
然而,细腻柔嫩的双手突然间闯入视线范围,天子眼睁睁地见到这双白嫩的手带着微暖的温度覆盖上的自己的脸,甚至用轻缓的用力捧起自己的脸。
四目相对之中,目之所及之处,女子笑得温软羞赧,情不自禁偏开视线。
“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他与郡主殿下如何,我也无意再关注。”
真心话,您不是想听吗?
是以我就是说了真话,您会如何呢?
某种意义上而言,天子比孟时淮好的多。
伺候孟时淮,料理后院,换来的东西都是微不足道的,是辱骂是轻贱。
而伺候天子,什么也无需她做,就能让姨娘离开陆府,圆了她今生一大愿望。
男子善假于物,女子善假于人。
不都是如此吗?
不同于上回自己的要求,这一次是陆妧夕自己亲口所言。
一瞬间的惊喜冲破了心中阴暗的想法,笑容不受控制,又怕失了他作为皇帝的尊严,硬是忍着笑意,欲意深吸一口气平缓心跳,却被骤然拔高的胸腔扯到伤势,这下真笑不起来了。
尉迟璟:“……”
疼。
可是,可是,可是……好高兴啊,他想。
尉迟璟单手圈住怀中的人,闷笑几声,掩饰住不自然,刻意扯开这个话题。
“怎么办?我适才似乎扯到伤口,嘶,真痛。”声线撩人,尾音拉长,听上去有楚楚可怜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