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身子不好,是以她只是稍微坐在马背上由着孟时淮牵着马逛了小半圈便回来歇息了。
他们是未婚夫妻,多走在一起,也没什么人敢议论。
身侧温润的郎君生疏般的为清舒擦拭着手背,小心伺候着她。
耳边忽然传来一些杂音,清舒与孟时淮都没在意。
直到前边的锦帐里的人乱了起来,各种此起彼伏的“有刺客”的喊声回响耳旁。
两人脸色齐齐发生变化。
刺客?
怎么会有刺客?!
孟时淮不动声色咽了咽唾沫,扶起清舒。
刀光剑影发出的清脆声响以及目之所及乱跑乱蹿、没了主心骨的几个女眷锦帐场景吓得孟时淮赶紧就想拉着清舒跑。
忽然,孟时淮的目光顿住。
一个刺客手脚迅疾,一刀下去,生生把一个青春年少的郎君劈得鲜血飞溅,他倒下时,还未合上眼睛,因此孟时淮甚至能看到他眼里的惊恐。
死不瞑目。
极度惊恐之下,孟时淮晃然发觉自己的手脚不受控制般颤抖,想跑,可是双腿却犹如灌了铅,重到他提不起来。
无数人从他们身边经过。
有人喊着郡主殿下快跑,也有人自顾不暇,都没注意到清舒与孟时淮。
慌乱的脚步声与哭喊声震耳欲聋,遍地的鲜血与残肢断骸刺激着每个人脆弱的神经。
“啪”一声,痛意从脸颊蔓延。
清舒甩了孟时淮一个耳光,眸底闪过一丝不屑与不喜。
喊了两声都没反应过来,这是被吓傻了?
孟时淮终于愣愣回神。
清舒冷着脸,“还不快跑!”
若非这个皮囊和眼睛她还看得过去,要不然她可没这么多耐心!
终于,孟时淮暗了暗眸子,半扶着清舒快步朝着外边跑去。
全都乱了。
死了多少人孟时淮不清楚。
此时此刻,他真是庆幸母亲与小妹因为伤势不能来此,要不然他真是不知护着谁好。
慌乱之中,陆锦欢被人推着摔倒在地,手心磨开灼烧一般的剧痛。
痛意与惊恐刹那涨满心田,吓得她直接呜咽哭了出来。
她几次想站起来,却都被慌不择路的人撞倒,就连贴身伺候的丫鬟也不知道跑哪了。
陆锦欢瘫坐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