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衡哑然一笑,神色有些酸涩,“不懂得收敛锋芒!太执着!”前世如此,现世亦然,不是不能改,而是不想,性格使然。她不想委曲求全去做事。
不过这次,她对徐晓妆的做法倒也不气,一是不值得,二呢,恰好掩住了她的风头,也不算坏事。至于那些人对她的看法,她还真是一点都不在乎,不浪费心思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是她一贯的作风。
“哦,”东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想了想他极为认真地看着苏玉衡道:“没有关系,活在这世上如果不能保持真性情的话,便是白活一遭了!”
苏玉衡闻言愣了愣,不由十分惊诧,这么通透的话像是东成这愣木头说出来的吗?
东成将苏玉衡的疑惑收在眼底,他昂着头,吸了吸鼻子,满脸写着就是我说的傲然样子!然而内心却在打鼓,这话自然是公子说的,公子说过很多遍,他便记下了。他无聊的时候,也会学公子的样子,装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去教训那些侍卫。
公子呢,睁一眼闭一只眼,偶尔被老爷子撞到,萧老爷子便把他教训一通。
苏玉衡越瞅他这模样,越觉得好笑,几乎已经猜了一个大概,也不戳穿他,只是抿着嘴轻笑。
东成嘟着嘴望着苏玉衡,觉得这个十三岁的小丫头笑起来很好看,很耐看,跟一朵娇俏的花儿一样,真不像是别人所说那刁蛮之人,应该是传言有误吧。
“我该走了,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东成闷闷地起身然后大摇大摆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苏玉衡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无比想笑,萧翎这个侍卫太有意思了!她一直以为侍卫都是清远那样的,没想到也有东成那傻愣愣一款的,萧七公子口味还真不同常人。
这时,清远走了出来,望着门口有些神色不安。
苏玉衡知道他担心东成的身份,便跟他解释了一下,随即又道:“清远,爷爷给我的那柄匕首被萧七公子留了下来,我今日找他要,没要回来,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帮我拿回来?或者换一柄匕首给他,别让他察觉。”
清远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说出去了。过了一会,锦娆和瞿妈妈悄悄地给她送来了棉被,还给她带了糕点吃的。苏玉衡也不推辞,都收下了。
虽然听着凶险是罚跪,可苏玉衡该怎样还是怎么样,只不过把歇息的地方从三房院子换到了祠堂而已。
苏玉衡被罚跪祠堂的事,很快传到了北苏那边。恰好苏文宣今日有事去了一趟襄国公府,见高洋一个在高家后院的水阁里给金鱼喂食,便过去跟他打招呼聊天。
高洋见到他笑了笑,示意他靠着栏杆坐下来,苏文宣便坐在栏杆里边,高洋便坐在外边,他边丢着鱼食边说道:“文宣,我准备了些膏药,待会你帮我带给七丫头,她昨日受了伤,手腕使不出力气!”
苏文宣闻言不禁苦笑,昨晚因苏玉衡的事,北苏都闹腾了一夜,他祖父祖母更是气得大发雷霆,这要是北苏家的孙女,估计当场要被打死了,不管怎么样,苏家因此闹了个没脸,约莫人家萧侯爷以后见苏家人绕道走呢!
可偏偏表哥高洋一心思只关心人家的伤势。苏文宣再笨再懵懂,也看出来高洋对苏玉衡的心思了。
“表哥,今后你还是不要关心七妹妹的事了!”苏文宣忍不住劝了一句。
高洋闻言瞬间手上的动作就停止了,他丢掉鱼食,垮了过来,冷冷地看着苏文宣道:“你什么意思?是你家里有人说她了吗?”
苏文宣见高洋板着个脸,心里有些慌,高洋一作了脸色,便觉得有种压迫感,可他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表哥,恕我直言,你跟她之间身份悬殊,你再关心她,对她对你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