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一走,碧月阁的气氛莫名和缓了些许,通身气息变化最明显的是长公主。
长公主整个人都慵懒随意了。
顾荣敛眉,心下轻叹,看来长公主和谢小侯爷之间的母子关系罅隙横生。
长公主有心弥补缺失十年的母爱,却又对冷淡不近人情的谢灼束手无策,而谢灼早已过了渴求母亲陪伴的岁月。
十年。
三千多个日夜。
垂髫稚子长成了翩翩少年郎。
心结难消。
“顾大姑娘。”长公主浅啜了口茶,缓缓道“汝阳伯府之事,本宫略有耳闻,但清官难断家务事,本宫至多能庇护你一二。”
“殿下,臣女感激不尽,不敢贪心妄想。”顾荣声音诚挚,一身素净打扮,少了靡丽,添了清艳,一双水润润的眸子,格外的戳人心坎。
“是个明理懂事的。”长公主放下手中的茶盏,继续道“正值年少,以后各家宴会多走动走动,莫要年年岁岁深居简出。”
“耳闻不如目见,谣言止于智者。”
顾荣颔首“谨遵殿下教诲。”
“本宫观你疲倦憔悴,想来定然又是一夜未眠,你早些回去歇歇吧。”
“谢过长公主挂怀,臣女告退。”
乐安县主笑的天真烂漫,开口道“母亲,乐安去送送顾妹妹。”
长公主不置可否,只是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
“顾妹妹,这边请。”
渐渐将碧月阁抛在身后,乐安县主隐去脸上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慑人的嫌恶,冷声警告“顾荣,有些人不是你能肖想觊觎的。”
顾荣停下脚步,装作困惑不解,脸上流露出茫然之色。
她的怯弱可怜是假,同样的,乐安县主的娇俏甜美也是假。
能将一道道酷刑施加在她身上,能甜美到哪里去。
“不知县主何意?”
乐安县主一噎,恶狠狠道“忠勇侯。”
“他不是你能高攀得起的。”
“顾荣,人贵有自知之明。”
顾荣挑眉,勾唇轻笑,一张素面朝天的脸瞬间穠艳“县主是在替小侯爷把关婚事吗?”
歪歪脑袋,恍然大悟“小侯爷是县主的兄长,县主的建议的确至关重要。”
“是我愚钝了。”
“县主放心,我没有丝毫兴趣与您相亲相爱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