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县令望着从马车上跳下来的女孩,脑海中立即浮现那个令人惊悚的怪小孩,心里不由得狠狠抽搐了一把,且不论这二人背后的大人,就是得罪这二人,都是一个死啊。
就这丫头,上次在县衙轻易破掉一案,搅乱了那帝国少将的计划不仅还能好好活下来,反而得到了王少爷奴婢的庇佑。迷一样的丫头啊,罗县令每向她迈进一步,都忍不住想逃。
但此刻的场面,不容他后退,清了清嗓子,他走向赵月,故作威武地问道:“小丫头,把本大人唤好有何事啊,最好给本大人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否则……”
赵月弯唇浅浅一笑,极给面子地盈盈一礼,柔柔道:“大人,我家宛姐姐今日有点忙,让小妹我陪李管家前来收账,谁知道这群人不分清红皂白就把李管家的二位哥哥打伤了,要不是他们拼死维护,我可能就被打死了,幸好风哥哥回来及时,才把他们制住了。”
孟良待赵月说完,立即抢过话,对罗县令极为恭敬地行礼,“大人,此事并非如所说,我们不过是想讨个公道。”
“是啊是啊。”孟良话一出,众人皆嚷了起来,有的是真的义愤填膺,有的人见势起哄。
“行了,呆本县先去瞧一翻再来听,再来处置。”说罢,小心翼翼地给赵月一个请的姿态,赵月自当没看见,率先走了进去。李水生怕这群不讲道理的野蛮人冲上来伤害赵月,慌忙跟了上去。
望着一高一矮的背影,罗县令汗颜,自己这个县令真是做得越来越没地位了!罗县令一挥手,“无论谁带谁错,都不许走,给本大人都统统带回衙门。”
孟良面色一变,没想到罗县令竟然不问缘由先拘人,这……与他所谋有些偏差啊。
笑话,这时候还不讨好赵月,难不成木等赵国完蛋,那大帝国少将领着千军万马袭来的时候再苦苦巴结吗?罗县令心里的小九九轻易扭曲了整个局势。
集市内,乱成了一团,无论是门坊,还是摊位,都像似遭遇了土匪的洗劫,看得连罗县令都匝舌,事情闹得这么大,不好包庇啊。
那守场的几个中年男人一见罗县令来,便知死定了,一咬牙,跪在罗县令面前,将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
赵月此刻总算也明白了其中发生的事情。
集市在一建成时,赵月便令李水管理账务和招商,让风邪找来一家武行,将安检问题承包给了他们。之前他们还觉得这家人脑袋有病,花钱请他们几哥俩来玩,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他们犯了多大的错。
合约写得非常清楚,丢失财物,可是要他们赔偿的。可谁又能想到,在这大门紧锁之内,竟然能神知不鬼不觉地被偷个精光。此时即使卖掉整个武行,倾家荡产恐怕也赔不出这么多钱。不过赔钱事小,信誉事大啊。
这也是赵月一听闻丢了东西懒得焦急的原因,商坊们肯定是不知道有这层保护的,所以他们一丢东西就来找她。
“门窗完好,窃贼作案手段极佳,应该是高手,何必要偷这些个栗麦棉花之类的又多又重的东西?”罗县令到底不是草包,疑惑地看向赵月,姑娘,你这是跟谁结仇了啊。
他没说出门,赵月会意,浅笑道:“罗大人果然明察秋毫,这么多东西偷出去,想必还没转移出咱们的地盘吧。”
罗县令如鼠般的目光顿时一亮,挥手招来手下,“快,带人去四周查看所有的作坊仓库。”
“这……”捕役为难道:“大人,没有搜查令,小的们不好下手啊,更何况这县里的那些商坊家主们万一……”
“这个……”罗县令顿时纠结起眉头,娘的,差点就被这小丫头唆使而犯大错。他虽然是这墨水县一把手,可那些商坊家主们也不是吃素的,一个个背景比黑潭水还深,动不得啊,更别提还得靠他们供养着。
“大人不必着急。”赵月继续道:“今个儿请大人来,是做个见证,我华月集市被人打劫,是要赔偿的。”说着瞄了眼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至于要怎么赔,幕后之人自然会去自首的。”
“呃?”罗县令差点没被口水噎死,感情这丫头不过是把他呼来玩玩,根本就不是要借他的威武办事。这么说,她早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好奇啊,真是好奇得要命,但是,他还拉不下这张老脸来问她,只得按她的意思,抓走所有的人,先回衙门等着。
被带走的,大部分确实是集市坊主,骗了他们的钱和财不说,还害得他们坐牢。心里对赵月的恨已浓缩到了极点,各种辱骂喷口而出,若不是被捕役拦着,有几个恨不得冲出来将她撕碎了。
“这五个怎么办?”罗县令为难地指着跪在地上无法动弹的男人,总不至于还得叫马车来将他们拖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