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好,我是你们新来的代课国文老师陈骏琛。”
陈骏琛仍旧坐在轮椅上,身上穿着的是素色的长袍外头加了一件浅色的黄马褂,整个人看着十分有书卷气。
同为陈大帅的儿子,可陈骏琛和陈季白似乎是两个性子的人。
陈骏琛看起来沉静稳重低调温和,而陈季白嚣张霸道乖张跋扈……
我不自觉的有点头疼,低低的叹口气低垂了眼帘,陈季白让我三日后直接去大帅府找他,可我还没想好用什么借口能去大帅府……
“沈千寻,老师叫你呢。”
不知不觉我又出神了,旁边的祝小月低声的提醒我,朝我眨了眨眼,我愣了愣,抬头,正好见陈骏琛噙着一抹温柔的笑看着我,似乎知道我没听课的窘迫,他便笑着重复了刚才的问题:“这位同学,请你念一遍《秋天的田野》这一篇课文。”
我抿了抿唇,拿着课本站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可仍旧硬着头皮念出声:“秋风起,天气凉,秋云淡淡雁成行。棉田白,稻田黄,家家农人去来忙。红叶村,芦花港,处处听得虫声响。”
陈骏琛点点头,示意我坐下,他推着轮椅拿着粉笔在黑板上边写字边说话,声音如颤颤流水,叮咚山泉。
我松了口气,坐下来,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有点滚烫。
身边的祝小月靠了过来,笑着压低声音:“沈千寻,你居然脸红了,要知道,你以前只有面对陆成你才会露出这么奇怪的表情,难不成,你看上我们代课国文老师了?”
我一愣,赶紧道:“你别胡说了,怎么可能!”
祝小月低低的笑了,又自言自语的嘀咕:“我想也是,虽然最近你变得奇奇怪怪了一点,可也不至于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吧?”
我瞪她一眼:“别说了,听课。”
可虽然这么说,我还是偷偷的瞄了陈骏琛的后脑勺一眼,他身上有种令人觉得沉静的气息似乎在影响我,再怎么说都是他从龙五的手里救了我,嗯……对于救命恩人,稍稍的脸红心跳一下也算正常吧?
一节课下来,陈骏琛讲的课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课间时分,陈骏琛被学生团团的围起来问这问那的,就连深受打击的安云姵也挤了过去套近乎,我见陈骏琛也没有说认识我的想法,我便抽空走了出去。
国立西学学堂的后山有一处小小的桃林,还做了秋千和石凳石桌,石板桥下荷田游鱼嬉戏,风景十分别致,平时课间的时候是很多学生来的,可今日想必是都去围着陈骏琛了,倒是一个人都见不着。
也是,陈骏琛可是陈木和陈大帅的大儿子,要不是早年间双腿受了伤再也没法站起来,陈季白的位置该是他的,现在西平城叫一声陈少帅也该是他的。
我有些唏嘘的坐在秋千上,听刚才陈骏琛讲课,字里行间都颇有志气,想来他不能再上战场随军应该是终身遗憾的吧,日后医学发展起来了,也不知道陈骏琛出国治疗能不能将腿伤治好。
才这么想着,我只感觉腰上一紧。
有人!
我下意识的回手一击,却被对方稳稳的攫住一把拽进怀里,直撞的我鼻子眼睛都皱到一处,疼的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
熟悉而霸道的气息环绕在侧,我猛然的一怔,抬头就对上陈季白那一双戏谑的黑眸,顿时,我心凉了半截,浑身都紧张的绷紧了:“少帅,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呵,我大哥都能来混个代课老师做做,我不能过来找找我的女人,嗯?”
陈季白勾了勾唇,大掌不轻不重的拍了拍我的臀部,将我压在一旁的树干上,双手撑在我的两侧,那双精锐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怎么,你看上我大哥了?”
被他这话弄得噎了噎,我别过脸,盯着地上的小草,气鼓鼓的回答:“没有!”
陈季白嗤了声,修长的手指捏住我的下颚将我的头转过来,他似乎有点生气:“没有?那你刚才看着他脸红个什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