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问夏安安下次还去不去蹦极了,夏安安绝对不会再冲动了,虽然是跟乔褚抱着一起往下跳的,但是夏安安还是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死了,突然间,特别佩服那些跳楼自杀的人,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所以,一回来后的夏安安就病了,那个季晓红口中不用吃药也能好的夏安安,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都下不了床。
乔褚这些天一直忙着公司的事情,早上出门出得早,晚上又回来的晚,连夏安安生病,也都只是偶然间看季晓红把药送到她房间里才猜到的,一方面是没时间,另一方面是因为顾忌季晓红,所以,虽然同住一个屋檐,这三天,乔褚跟夏安安基本连面都没见着。
今晚,乔褚难得回来的早,这几日的疯狂工作,让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拖着有些沉重的步子上了楼,在走廊的时候,碰到了正准备下楼的夏安安。
晚上季晓红没在家,所以夏安安是准备下楼倒水吃药,三天未见的两人这样突然碰到,反而显得有些尴尬了。
“怎么样?感冒还没好吗?”乔褚先开了口,
夏安安微微的点了点头,看着眼前有些疲惫的乔褚,眉心微微一皱,“你脸色也不好,是不是太累了?”
夏安安不知道乔褚这几天都在忙公司的事,她一直以为他是跟着自己的同学们一起去毕业旅行了,所以,心里还有一些小失落。
“嗯!”乔褚沉沉的应了一声,看夏安安手里拿着药盒,问道:“你是要吃药吗?我去给你倒水吧!”说完便转身下楼,夏安安还来不及说一声“不用”,乔褚便一个重心不稳,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乔褚!”夏安安吓坏了,丢掉手里的药,连忙跑了下去。
看乔褚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额头还因为磕到了血流如注,夏安安顿时吓得手足无措,要不是季晓红在这个时候回来,慌张的夏安安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乔褚彻底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扫视了病房一周,只看到季晓红站在窗边打电话,说什么,乔褚听不真切,可这却让他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听到的话。
因为额头的疼痛,晕倒后的乔褚醒过一次,他微微的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季晓红和夏安安,他想喊一声夏安安的,却因为她们的对话,终没有开口。
“夏安安,我已经不止一次的警告你了,你跟乔褚,不能走得太近。”
“我……没有。”夏安安一直垂着头,声音低沉又冰冷。
“你们那天晚上回来的那么晚,是去哪里了?”
“乔褚他妈妈忌日,所以就陪着他了。”
“他妈妈忌日,关你什么事?你不觉得以你的立场,去给他妈妈扫墓,很可笑吗?”
“是你们上一辈的关系混乱,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这是夏安安第二次反驳季晓红,季晓红情急之下一巴掌扇在了夏安安的脸上。
“果然,你除了会打我之外,什么都不会!”夏安安的眼神冰冷,眼眸里没有丝毫的波澜。若是以前,她或者被挨一下两下,也没什么。可是当一个母亲的形象在自己心里完全崩塌的时候,夏安安剩下的,也只有绝望了。
“人家对你好一点,你就恨不得为他牺牲一切了。夏安安,你别忘了,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以他的立场,你觉得他为什么要对你好?天真是会付出代价的。”
夏安安不由得苦笑,过了半响后才支吾道:“如果从小到大,我的父母都是爱我的,那么我也不会因为别人才对我好一点点就愿意为他牺牲一切。”
季晓红抬起手,想要再打夏安安,夏安安不仅不躲,还倔强的抬起了头,空洞的眼神快要把季晓红吞噬了,她必须得承认,她不是一个好妈妈,却不曾想,她的不好已经让自己的孩子这般绝望了。
季晓红不再多说,打开病房的门便走了,过了很久,夏安安才走到乔褚的床边,乔褚闭着眼睛,却也能想象得到夏安安此时会是什么眼神,心里莫名的一揪。这时,一股冰凉的感觉袭遍乔褚全身,他过了好几秒才感觉是夏安安的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乔褚,你为什么要对我好呢?其实你讨厌我也没关系的。你每天看着我,是不是心里很难受,表面上却还要对我笑呢?”
夏安安的声音越说越小,在空旷安静的病房里,呜咽的声音很细很轻,乔褚的心揪得越来越紧,那个从未掉过眼泪,坚强得让人害怕的女孩子,现在是在哭吗?
乔褚不敢睁开眼睛,一滴热泪滴在了他的手背上,手不自觉的动了一下,那被眼泪打湿的地方,像是被火灼烧了一般疼痛。夏安安明显被吓了一跳,她连忙擦了擦眼泪,轻轻的唤了一声乔褚的名字,见没有反应,夏安安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连忙把手给收了回来。
因为感冒还没好,夏安安时不时的会咳上两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有些突兀,怕吵着乔褚休息,夏安安便走出了病房,不敢走远,就坐在门口冰冷的椅子上,一遍又一遍的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