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舟微微讶然,抬眼看过去:“你何出此言?”
甘采儿默了默,然后撇着嘴,嗤了一声:“嘁,我没你想的那么笨。”
兰亭舟不说话了,只看着她。
甘采儿于是将姚二少夫人今日突然来找她的奇怪举动,给兰亭舟说了。
末了,她撩起衣袖,在手腕左侧二寸处比了一下,道:“张嬷嬷拉我那一下,我看到她这里有一个梅花的印子,很浅的红色,像是胎记。”
“但是,我知道那不是。”
“因为黄嬷嬷这里,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梅花印。”
兰亭舟默然半晌,而后才缓声道:“‘人有相似,物有雷同。’更何况一个小小的痕迹,也许,就是凑巧了吧。”
“兰亭舟!”甘采儿瞪着他,眸中带上一丝怒气,“你真以为我就那么好骗?!”
兰亭舟微微叹了口气:“有些事,你不知道更好。”
“哈,我可不这样觉得!你没看到有人都找上门来了?要是我真啥也不知道,说不准改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甘采儿气愤地道。
兰亭舟想了想,终是开口道:“杜恪不姓杜,而是姓公孙。”
“啊?!”甘采儿一脸震惊。
“杜恪的母亲,也不是赵娇儿。”
“啊?!”甘采儿更加地震惊。
“当今皇后姓姚,是姚尚书的嫡长女。”兰亭舟没有再多说,只是深深地看了甘采儿一眼。
甘采儿一张嘴张得老大,震惊得半晌收不回,她呆傻的模样,像是被天雷劈中了般。
兰亭舟眼里闪过一抹笑意。而后,他伸出手,轻轻将甘采儿的嘴合上。
“夫人,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兰亭舟轻笑。
甘采儿之前坐在马车里,天马行空地想过各种可能,什么多年失散的亲姐妹,什么隐秘门派,甚至连江湖仇杀,灭门惨案,她都想到了。
但哪怕她能想到的最夸张的可能,也不及真相之万一。
甘采儿并非真笨,只是她平常不爱动脑子而已。从兰亭舟短短几句中,她已然猜到杜恪的真实身份。
想到杜恪前世的结局,甘采儿不由打了个寒战,她一把抓住兰亭舟的衣袖,问道
“那是谁要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