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府的竹亭里,戚飞燕看着在木匣子里码得整整齐齐的银锭子,眼睛都亮了,“这么多银子!”
认识蔺远臣这么久,她还是头一回觉得他像个人了。
“你良心发现了?”
戚飞燕伸手过去要摸银子,被蔺远臣一扇子拍掉,“先打个借条。”
“行,我给你打。”戚飞燕道:“先让我过过手瘾。”
她左手一锭,右手一锭,爱不释手。
蔺远臣嗤她一声,“这点出息。”
江尹笑着,给蔺远臣沏上一杯茶,“蔺兄,请。”
蔺远臣悠悠哉哉喝着茶,这才有种被奉为座上宾的感觉,跟昨天夜里被扫地出门的感觉截然不同。
有钱真好啊。
“身上的伤如何了?”蔺远臣看着戚飞燕生龙活虎的样子,还有些不敢相信。
戚飞燕淡淡道:“没啥大事,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皮糙肉厚。”
江尹看了戚飞燕一眼,戚飞燕冲哥哥笑了下,让他别揭穿她。
除了亲近的人,戚飞燕并不习惯也不喜欢对别人卖惨求同情求安慰,没有那个必要。
让别人知道她身娇体弱、身负重伤,对她而言也没有半分好处。
蔺远臣撇了下嘴,看着戚飞燕打了个借条给他,又仔仔细细收好那一千两银子,不禁好奇地问,“你要这么多银子,到底作何用处?”
戚飞燕道:“借都借了,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刚给完钱就翻脸不认人。
蔺远臣气得直扇扇子,“我是怕你去干坏事,再连累我这个债主。”
他看向江尹,“你得给她做个担保。”
江尹很痛快,“行,我担保。”
“你们慢慢聊,我先去办事。”
戚飞燕提着匣子就走,江尹道:“别自己一个人去,让凌霄他们跟你一起。”
“好!”戚飞燕应了一声,朝凌霄他们招招手,“快!”
看着戚飞燕火急火燎的样子,蔺远臣还是忍不住问,“到底干什么去,这么猴急。”
江尹微微一笑,“烟雨楼。”
“什么?”蔺远臣“呱”地一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