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吵什么?”苏老师大喊一声,走了进来,吓得众人不敢再说多说半句话。“都回去工作,郭老师,你出来一下。”
郭老师悻悻然地跟着苏老师出去了,两人来到办公室外面的阳台上。
“郭老师,你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干吗跟年轻人一般见识。有什么事情不能提出来,大家一起解决。我平时是怎么跟你们讲的,有问题第一时间找丁老师。”苏老师心平气和地说。
“丁老师只会偏心她徒弟,哪有那闲工夫管我的事。”郭老师好生没好气地说。
“丁老师不管,不是还有我吗?我处理不了,还有王老师,再不济,上面还有社长,总有人能管得了吧。”苏老师严肃地说。
郭老师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只觉得大家都轮着番的来欺负她,顿时觉得心里一阵委屈,直接滚下两行热泪,哭得梨花带雨。
苏老师毕竟是男人,面对这么一个三十岁左右,跟自己妻子年纪差不多大的女人,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叫旁人看见了,成何体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欺负女人。他立马变得怜香惜玉起来,赶紧从衣服兜里拿出纸巾,递给郭老师。
郭老师刚开始只顾掩面哭泣,身体抽搐得一颤一颤的,过了大半天,稍微缓过神来,方才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平缓了一下心情,停止了哭泣,只愣愣地盯着楼下的香椿树发起呆来。看着那棵香椿树孤单的模样,联想到自己不堪的境遇,她瞬间又涌出两行热泪来,只是和刚才相比,情绪没那么激动了,只淡定地把纸巾轻轻地按在脸上,擦了擦,才平静一些。
“以后有什么问题,你觉得不公平,都可以光明正大地提出来,工作的事情没什么不能解决的,有我在呢,知道了吗?”苏老师给她打出了包票。“对待小姑娘们,态度也不能太强硬了。有时候,身在职场,刚柔并济才是一种大智慧。”
郭老师仍旧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以后,在办公室的时候,丁老师也不再频繁地来找韵河了,有什么事情都是直接通过□□和她沟通,韵河还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以为师父对她有意见了。
直到后来,韵河才从同事那里了解到,原来苏老师将丁老师狠狠地批评了一顿,指责她在同事面前不注意分寸,跟韵河走得太近,才让人抓住把柄,造成同事之间的矛盾和冲突,还差点引发办公室大战。
这件事情在社里都传开了,甚至惊动了社长本人,社长吩咐王老师,要秉公处理。王老师严厉地批评了苏老师,说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失职,不够关心同事,才造成如此恶劣的影响。苏老师直接被扣发了当月的奖金,并且失去了年度优秀编辑的评选资格。
后来,苏老师把大家的工作调换了一下,吕欣欣被指定给了郭老师,而负责跟韵河对接的美编则自然而然地换成了范晶晶。
此事闹得满城风雨,一时间办公室风声鹤唳,领导人人自危,都不敢跟下属走得太近,怕被人说闲话,背上工作分配不公的罪名。
梦想从种子开始
对于苏老师的做法,韵河倒觉得没什么,毕竟夹在两个人中间,他也比较为难,这样做情有可原。
范晶晶可就不一样了,巴不得赶紧换了郭老师,现在换成韵河之后,她完全变了一个人,每次见到韵河,都嘻嘻哈哈的,好像是在故意气郭老师似的。她总是装作跟韵河非常亲昵的样子,貌似在用行动向郭老师证明,她并不是那样的人。她挑衅的眼神,仿佛在告诉郭老师:“你不是说我是古怪高冷的泼辣女孩吗?那是只有你才能享受的特权。在别人那里,我可是活泼开朗热情大方的邻家女孩,气死你。”
吕欣欣自从上次领教了郭老师咄咄逼人的态度之后,也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每次郭老师来找她改稿子,她都一副异常冷淡的表情,一句话也不愿跟她多说。郭老师自然也不想自讨没趣,慢慢地,她感觉吕欣欣就像跟范晶晶灵魂互换了似的,虽然看似换了个人,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区别,还是同样的相处模式,弄得她又痛苦不堪起来,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
周末外面下着瓢泼大雨,三个人都没出门,何萍为大家煮了一大锅方便面。
“谢谢萍妈妈煮的方便面,太香了。”郝圆光是闻见香味就迫不及待地想马上吃一口。
“你说郭老师这样有意思吗?搞得现在大家见了她都跟躲瘟疫似的躲着她,也没人敢跟她说话。”韵河一边吃面,一边跟何萍吐槽说。
“一只老鼠坏了一锅粥,郭老师可真有两下子,凭借一己之力把你们所有人都搅得无法安宁。”何萍顿时觉得郭老师这个人太不简单了。
“我感觉这种人去了哪也不好相处,有个词怎么说来着?”郝圆忽然想不来该怎么形容这种情况。
“这种情况算不算社交障碍?”何萍脑子里忽然蹦出这个词来。
“她好像没法和别人正常地交流,听说三十好几了,一直都还没结婚,我估计可能跟你说的这个社交障碍有关系。”韵河猜测道。
“这个症状是不是得去看心理医生?”郝圆好奇地问。
“我查查看,网上说建议去正规的心理咨询机构,采用催眠治疗和心理暗示,配合药物治疗,可以缓解症状。”何萍在手机上查了查。
“要不你干脆跟她明说吧,叫她去看心理医生。”郝圆提出建议。
“我可不敢,现在人家理都不理我。感觉像是要老死不相往来似的。”韵河深深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