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慈心有点不自然的避开脸,转移话题道,“对了,于家是怎么回事。”
阿普勒把自己打听到于家旧宅闹鬼的事情说了一遍,沈慈心听了马上就知道不对,“不知道是于家的旧人故意所为,还是偃如师让人去做的。”
“对了,当初于家是以什么罪名下狱的?”沈慈心又问道。
“走私瓷器给燕国。”阿普勒道。
沈慈心惊!
“这位偃小姐,你认为有几分可信?”阿普勒疑问道。
沈慈心蹙眉,偃如师找到自己无非是两个可能,一是她是个聪明人替她父亲解决潜在的危险,在宴席上看出沈慈心提起此事,为了试探她,演了这么一出戏。二是她确实是个深情女子,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替冤死的未婚夫找回公道,碰到她这个新闯进旬阳城的人,又对瓷器一事十分关切,便孤注一掷,希望沈慈心有破局之法。
两者皆有可能,偃如师对沈慈心来说,也不过是在马车上只见过一面的人,她也不敢抱有多大的信任。
所以阿普勒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沉默的摇摇头。
“算了,此事先搁置一边吧,现在和亲的日子已定,我们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沈慈心摇摇头,决定先放弃此事。
阿普勒看着她的神情,在夜光下难掩失落和不甘心,“我能知道你为何对此事上心吗?是因为事关瓷木镇吗?我今日见到瓷木镇的人进了那家古玩店。”
沈慈心深情立马严肃起来,问道,“是吴家的管家吗?”
阿普勒点点头。
沈慈心惊讶于他的敏锐,单单看见吴留足,便将此事和瓷木镇串联起来。
阿普勒依然再等待她的答案,看着他毫无保留信任的神情。要说到如今这步,两人所做之事可以说是性命相托,比大多数亲人都信任对方。
“如果,你实在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因为,我祖父的死并非意外……”
两人同时开口,阿普勒清晰的听到她的话,露出惊讶和怜惜的神色,开口第一句却是安抚她,“你不要难过。”
“我没有办法不难过,阿普勒,祖父待我十分之好,他十分健康,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害他,他应当还能活很久,所以我总想替他报仇。”沈慈心在他面前没有掩饰自己的脆弱和仇恨。
阿普勒看出她的难过,抬手想要安抚,又觉得动作过于亲密,讪讪的将手放下。
在他眼中,沈慈心从来都是聪慧、沉着,很多时候都比她这个年岁的姑娘更加让人觉得牢靠。可今日眼前的女子,在昏暗的月光下,朦胧的脸庞上,显露的却是难得出现的脆弱。
这样的脆弱,对阿普勒来说是一种从前没有的情绪,若说从前他对沈慈心的情感更多是欣赏,依恋,那现在便是更多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