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我想喝水!”路过茶寮,沈兰心总算急中生智,找了个借口。“不能忍忍?”回去的急,来不及补充空了的水囊,这个时候口渴,也没有水了。这旁边倒是有个茶寮,但是沈慈心扫了她的腿一眼,有些担忧,“你这腿还是先回镇上让大夫看看才好!”“长姐,我口渴难耐,还是先让我喝口水吧。”沈兰心坚持要先喝水。沈慈心扫了她一眼,见她真的急切,想到回去还要一个时辰的路程,渴这么长时间,也不是易事,“既然这样,你在马车里等着,丽如你和老吴去茶寮把水囊都接满。”沈慈心本来不打算下马车的,结果沈兰心又闹着非要去下面坐坐,说在马车里憋闷,沈慈心被闹的没办法,只好扶着她下了马车。她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向来听话的三妹,今日看着总觉得怪怪的。不说非要跟着出门,连山上还要非跟着爬上去,摔了腿,不急着回镇上,现在又非要在茶寮歇脚。这是为了赵世轩?沈慈心只能联想到这个可能,难不成一会赵世轩会赶到这个茶寮。说起来,赵世轩这翻作态,非要和她恢复亲事,她还觉着奇怪,虽然原身和赵世轩是有一些情谊,但她认为那点情谊应该不足以让一个走仕途男子选择入赘。若非沈慈心之前看的本朝历史世情的书没有涉及如今选官制度,她早就能明了,赵家为什么非要攀着她这根救命稻草了。茶寮的老板就是渝水村的村长的二弟赵玉书,也只有他才能占着这个位置开个茶寮,前些年打仗厉害,县道也没什么人经过,这两年仗打不动了,县道上跑动的人多了,生意才算好些,起码一个月下来挣的钱能给家里割上几斤的肉。沈慈心下马车后,扫了一眼茶寮,很简朴,就一座茅草屋,还有两张桌子,破板凳几张。其中一张桌子已然有个人坐着了,戴着草帽,脸上留着络腮胡子,低着头正在喝茶,他们进茶寮坐下动静不小,男人愣是连一个抬头都没有。男人双脚分叉,地盘下沉,肩宽手长,看着像是个练家子。“几位贵客,不知道要喝什么?小的茶寮只有两种茶,浊茶和金银花茶。”老板赵玉书将桌子擦了又擦,又小心的问客人喝什么,生怕招待不周。浊茶就是最差的茶叶沫子冲泡出来的茶,这种有些类似沈慈心现代时空的抹茶,但茶的质量低劣多了,这种茶她有些喝不惯,便做主要了金银花草,正好酷暑难耐,金银花还能解暑。很快赵玉书就端着一个大的茶盆上来,一个十分大的瓷盆,里面飘着金银花,盆里还放着木勺,是用来舀茶水的。放下盆,赵玉书便给大家伙从盆中舀茶水。沈慈心观这个茶盆十分不实用,若是能烧出来一个带手柄的茶罐,推广到这些茶寮和茶馆,应该比较有生意。她琢磨着瓷器,没想到沈兰心这里出了意外,赵玉书给她舀茶水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将她桌上的茶碗打翻了,茶碗滚到了春琴的跟前,滚烫的茶水顺着边缘落在春琴的腿上。春琴吃痛,惊呼一身站了起来,丽如在一旁连忙起身用帕子给她擦拭。沈慈心见状连忙站起来,拉着春琴问老板哪里有冷水。“冷水,冷水,后院有。”赵玉书反应过来连忙带着人跑进了后院,一桌子人呼啦啦的跟着进了后院,留下腿脚不便的沈兰心看着众人离开的背影,捏着手心里的东西,眼神明灭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