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屋,罗晋一如既往地盘坐在地,稍有好奇地取出一个方小木匣,此物正是方才拍卖所得之物。
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当时会有那种奇异的感觉,所以他决定要先看一看这神秘的黄纸,打开木匣,取出古纸摊于席上,心平气和,开始观察。
黄纸除了年代久远以外,似乎并没有其他特别之处,纸比较厚,一看上去有古老沧桑之感,至于前后两面更是干干净净,一片空白,不过罗晋显然不会因此打消念头,当下索性直接选中一面,静静地观看了起来。
时间流逝,直到几盏茶的时间过后依然一成不变,罗晋却是没有丝毫不耐,悟道法,心气平和是首先需要做到的。
直至几个时辰,天色渐晚,眼前一张空纸依旧如故,而罗晋除了偶尔眨眼之外,姿态也是没有变过。
到了夜里,其实对于罗晋来说,影响不大,他身居修为,多年来生活在这镇子里,常走山路,早就掌握了一种特殊的意蕴,只需持续消耗修为便可大致看清,至于消耗则可是忽略不计,如今他修为凝气二层,一边消耗着同时早就凝聚了回来。
一夜过去,又是白日,罗晋一动不动,时间又到了昨日拿起黄纸之时,差不多整整十二个时辰,此时罗晋已是渐有饥饿之感,从小到大所悟过的法术,甚至是昨日空玄子给他的化木身诀都从未有过如此长的时间。
如今黄纸之上依然是一片空白,古井无波,见如此状况,也怪不得罗晋心生退意。
唉,罢了罢了,这黄纸与我有联系想必是有原因,看来短时间内是看不出什么了,黄纸保留在此,日后再做打算不迟。
这样想到,不知外日,与昨日真正沉浸在黄纸开始刚好十二个时辰。
罗晋刚欲退出,当然,也只是念头罢了,姿势和注意却依然未变,就在这一刻,忽然间,脑袋中传来一道淡淡的嗡鸣之意,尽管淡无痕迹,罗晋的一切身心却随着此意的出现融入到了脑海之中,周围一片混沌,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不知为何,随着此时融入此念,先前脑海中一切其他的念头都是没有痕迹地烟消云散,此时罗晋内心神识却是无比空明,仿佛又回到了最初最好的状态。
“呵呵呵…”不知何时,周围虚无中忽然传出一道笑声,笑声简短而悠扬,充满着一股无法言明的岁月感,隐隐,还含掺着淡淡的睥睨之意。从笑声之中听不出敌意,仿佛这笑声之中的力量能使一切生灵的心境彻底平息下来。
“如此修为,能在一张空之纸上坚持如此时间,而心绪不躁,看来耐性还是不错。”声音再次响起,只是从其中却听不出太多情感,“能够成为老夫的有缘之人,你有着其他人没有的造化,你,与老夫之道有缘…”
声音落下之后,便不再响起,也就是在老者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罗晋只觉身心被一股不可抗力牵引,彻底地忘记了自我,只剩下周围混沌,随着老者的声音,在这一刻,混沌似被无限拉长…
“天地无尽,其中三千大道无处不在,组成了天地,亦是万物运行之本,其神威莫测,奥妙无穷…然修行之人以自身修为之力催动所悟道则,使道威显像,是为法术,如此称为,外道之道。有外则必然有***者,则是说道之根本,此等,为外道之因,寻常感悟,难以参悟,比起外道来,则更讲究以修为运道,从而达成的非常状态,通常以念一类之物操纵。然而者皆有玄妙,只是相比于外道,内道则更为生涩,还可由内而外,若是一人掌握内道,则离理解外道不远,二者不论高低,内因外果,实为一物,修士平常所展法术神通,大都为一道之部分,虽说如此,也可理解为自称一道…”
罗晋紧紧地听着,仿佛在老者的声音下,很容易地就听懂了,当下心境愈发明净,明悟不断,脑海中老者的声音却是并未停下。
“…天地万物,是无绝对,一道名曰阵,此道讲究道道相辅,以阵道承载化一,彼此配合间诞生出别种威力,此威力不以道论,非属单一之道,仅论威力…”
罗晋原样不动,在外界看来,还是先前这十二个时辰手持古卷的样子,至于外界,罗家之人知罗晋修行,无重事自不会打扰后者,吃饭之类自然就更不用提,就好比现在,罗晋正沉浸精神世界之音,无人问津。
“…阵道之意其实简单,不同之处在于其修行不在于意而只在于程度,至于其意几字可以道出,妙道处之道,相合生威…”
罗晋沉浸在感悟之中,然而,没有任何人看到此时原本一成不变黄纸之上浮现改变,伴随时间流动,一朵妙生青莲正影正逐渐勾勒完整,然后时间度过,之上青莲之图竟一点一点地盛开八面…
直至三个时辰多一些过后,莲影已经完全盛开,而且无比圆满,一眼看去甚至都会有让人醉心其中的极美之感,只是在这之内,还隐隐暗含着一抹强悍到可怕的凌厉之意!只是外人看不出来而已,除此之外,罗晋看不到的光芒至此已经变得彻底黯淡,犹如油尽灯枯之态,光芒在下一刹那消失殆尽,而黄纸也是与此同时化作无数碎屑,融入虚空,烟消云散。
而与此同时,也正是精神世界中自己完全听完,悟尽的一刻,一股清明之意再次送来,罗晋终于从那种状态脱离出来,找回了自己,几乎是下意识地缓缓睁开双眼,周围景象映入眼中,似乎更为清晰。
不过却与罗晋依然沉浸脑海中阵道毫不冲突,此时他只觉得自己收获颇丰,此番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一道天大的造化,不知不觉自己已经痴迷于阵道之中了。
当下心中对阵道升起无限兴趣憧憬,他感悟了阵道之后对于阵法一道是心生无尽热情与佩服,一想到将来使用阵法施展威力,心中就激动万分,十分舒服,眼中的光芒都是无比强烈。自己对阵道的钟爱就是从这一刻开始…
四日之后,许家,许韦的住宅之中,大堂。
此时桌上摆满菜肴,然而坐在桌子旁的却只有两人,正是许惊山与许韦本人,许韦一生并未娶妻,自然就没有子嗣至亲之类。
“胡鼎天这几日一直住在酒楼,毫无动静,甚至对我许家没有任何说法消息,对于制丹一事兴趣不大啊。”许韦沉吟道。
许惊山闻言摇头,“此事不急,四日根本算不了什么,况且我们的主要目的并不在丹药,我们只需令他满意,顺势而为即可,既然已经应允,至于炼丹不出意外只是迟早的事,况且没有药,如今坊市依照平时运转无妨。若是因心急令得双方没有一个好的开始,那才是真正的失误。
“是是是…”许韦点头,“除了此事之外…罗晋那里始终耽搁着,这几日不见他出门,只听消息说他几日来一直呆在后山修炼,若是再不有所行动,倒时拜入了流水宗可就晚了。”
许惊山闻言点头,一想到那日看到青铜宝剑,许惊山就不禁兴奋,心跳加速,当下眼中闪过贪婪之意,也是点了点头,“也是,虽说你上回告诉我这小子的实力实在太匪夷所思,不过未免以外,若是此事传开,对我许家日后扩张极为不利,也是改动一动了。宝物吗,一定是我的,早些拿到手里的确更好。”
许惊山一边说,边思索着,“由我亲自出手不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要请胡鼎天出手为上,听说他手中掌握一种能够敛蔽生息的小符阵,杀人于无迹,此番他无事,倒是可以去请他来完成此事,替我夺回宝剑。”
“是不是要我去请教…不过只怕…以他的高傲,不会答应替我们去杀人的啊,更何况还只是一个小辈。”许韦疑惑。
许惊山摇了摇头,“无妨,他是什么人我看得出来,至于请他出手的代价我也有,此事不必担心,正好还可以借此拉近他与许家的关系。去也不会是你去,若真要亲自去也是我自己去。这次我准备叫许树人前去拜访。”
“哦?”许韦面色一变,“许少爷他不是已经残废了吗…他…这几日还是一个日好的家丁在收留他,甚至家自己也没有多少钱,据说请过一次大夫,可那又能有多大用处,再加上他现在已经看不见东西了,他…”
许惊山抬手,阻止了许韦继续说下去,“他虽残废,不过双脚没有全废,在家丁的陪同下勉强走路还是可以,足够他完成此行了。至于原因很简单,对付胡鼎天这种人,令许树人出马比我亲自效果还要来得好,他知道许树人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想,在看到许树人这副样子之后,他对于我许家的重视程度只会更深,况且…再怎么说,那宝剑也是个宝物,也能够算得上一个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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