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大变,恶狠狠的盯着冉伯承。
似要把他的胸口盯出一个洞,看看他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可以肯定绝对不是血肉。
说不定就是一堆没有感情的石头。
如果不是石头,他又怎么可以这样铁石心肠。
薛宁燕牙齿咬得咯咯响,冷笑着说:“怎么,连你也怀疑是我逼死了她?”
“如果你没有说过激的话,她又怎么会在和你通话之后不久跳楼自杀?”
想到惨死的莫娴雅,冉伯承痛心疾首:“你已经抢走了她的一切,害得她家破人亡,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让她安度晚年?”
“哈……是我不放过她吗?冉伯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别人怀疑我也就算了,连你也怀疑我?”
薛宁燕对冉伯承无语至极,想哭又想笑。
脸上的表情纠结复杂,对冉伯承的绝望溢于言表。
这就是她爱了半辈子的男人,就这么简单粗暴的给她判了死刑。
冉伯承自认为公正,苦口婆心的劝解:“宁燕,做人不能这么狠这么绝,也该给人留条生路啊!”
“冉伯承,我今天算是认识你了!”薛宁燕气疯了,口不择言的大喊:“是啊,就是我逼死了莫娴雅,你让警察来抓我,把我关进监狱,让我老死在狱中,你就解脱了,赎罪了是不是?”
冉伯承不知道薛宁燕说的是气话还是真话,紧张的问:“真的是你?”
这一问,薛宁燕更是气得抓狂。
什么东西,他就那么希望她是凶手,连她赌气的话也听不出来了?
薛宁燕端起茶几上没喝完的牛奶就往冉伯承身上泼。
泼了之后转身就上楼,回房间关起门来哭。
她胸前的刀口虽然已经愈合,但哭起来依然会痛,一抽一抽的痛,但和心痛比起来根本不足挂齿。
过去的二十五年,她都以胜利者的高傲姿态活在这个世界。
没想到,即将埋入晚年,莫娴雅竟用自己的死毁了她的幸福。
薛宁燕趴在床上,双手死死捏着被单,哀恸的哭声在房间中回荡,经久不息。
“呜呜呜……呜呜呜……”
深爱的丈夫和女儿都离开了她,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与其这样日日不得安宁,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就当她一命还一命,他们总该满意了?
……
薛宁燕一边哭一边往浴室走。
打开灯,她被镜子里那么披头散发,双眼红肿,憔悴不堪的女人给吓到了。
她引以为傲的美貌哪里去了?
这个疯女人是谁?
薛宁燕暴躁的抓扯自己的头发,她就是死也要漂漂亮亮的死,绝对不能像莫娴雅般死得那么难看。
她洗了把脸,坐到梳妆台前抹护肤品化妆,手抖得厉害,画的眼线像心电图,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咚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
薛宁燕不理不睬,继续咬紧牙关画眼线。
冉伯承在外面大声说:“宁燕,把门打开,我们聊聊。”
“我和你没什么可聊的,离婚协议书在书房,拿了马上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