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赵云
白马营演武场上,此时围了一圈白马营士卒,听说关将军要和人比武,他们也兴奋不已,关溍在白马营素有武名,寻常士兵在他手下走不过一个回合,即便是几个分队的队长也远远不是他的对手,能稳坐白马营统领,不只是公孙瓒的厚爱,自身也是有几分底蕴的!
虽然人多,可没有一点嘈杂的声音传出,士兵们里外三层地将演武场围了起来,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都是人头,乔玄心道:“怕是全营都来了吧。”这围观的士兵也体现出了白马营的训练有素,人多却无人发出杂音,一看便知军纪严明,果真不愧精锐之称!
“姓乔的,你可自带兵器?”关溍问道。
身为一名武者,兵器便是自己性命一般的物品,当然要随身携带了,可是霸戟沉重,寻常战马亦无法负重,不得已乔玄只得听公孙瓒的建议,将霸戟放在马车上托运过来,进营时便未曾握在手中,故此才有关溍一问。
“关将军,你我二人同在主公帐下效力,未免伤了和气,不若比较一番拳脚如何?”乔玄好意道。
“哈哈哈哈。”关溍的笑声中饱含轻蔑,“沙场之上,你也用拳脚与敌交战?荒谬!”
“本将这镔铁斧重80斤,你若是怕了,就跪在这向我那诸位兄弟每人磕三个响头,本将自放你一马!”关溍的一再相逼,让乔玄积蓄已久的怒气终于爆发而出,如此赤。裸裸的蔑视,对他而言,就是最大的侮辱!
“好胆匹夫!我念你重情重义,一再忍让,怎奈匹夫无智,得寸进尺!”乔玄大步走向营门,从马车中抽出霸戟,快步赶回场中,“今日便让我教教你什么叫人外有人!”
关溍大怒,巨斧一挥,带起一阵狂风,携沛不可挡之力,劈向乔玄脑门。
乔玄心中也是一阵惊怒交加,这匹夫好狠,出手便要人性命,若是换个武艺不精之人,或者气力小些的,只这一下,便可去见阎王了。不过这看似凶猛无匹的一斧,在乔玄看来也就一般程度,毫无花哨,当即单手持戟,一戟迎上镔铁斧。
见乔玄如此托大,关溍心中更加愤怒,手中气力再次增加,势要一斧将乔玄分成两半。
“铛!”两兵相交,发出剧烈的摩擦声,关溍只觉一股巨力从斧上传来,将他虎口震的发麻,手中长斧差一点便脱手飞出,纯镔铁经百椴之法打造的长斧在于霸戟交锋的地方赫然崩掉了一个口子!
“嘶!”关溍倒吸一口凉气,,这厮好大的力气!刚才自己用上了八分的力气,他居然只用一只手就接了下来,太恐怖了!公孙越没有骗我啊!
却说乔玄见关溍最后关头又追加了几分力气,一副势将自己格杀的样子,不由怒气勃发,是人都有血性,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在跳开长斧后,举戟一劈。
关溍横握长斧,用斧柄挡住了这一击,可那巨大的力道让他难以消受,斧柄顺势压在肩头,口中吐出了一口鲜血
见一击奏效,乔玄又加大几分力道,戟头死死压住关溍,霸戟不能就沉重,加之乔玄又施以巨力,关溍只觉千斤压身,实在难以支持,不得已双腿渐渐弯曲,跪在了地上!关溍见自己被压出如此羞辱的姿势,也觉羞愤欲死,当下面上在苍白一阵之后泛起一股潮红,全身青筋暴起,猛然发力,顶开了乔玄的霸戟,“去死!”屈辱让关溍几乎失去了理智,乔玄也看出了几分,本来可以直接将之斩杀,但他是公孙瓒爱将,自己初到还寸功未立,若斩杀关溍势必会让公孙瓒为难,当下也不还击,只不断挡着长斧。
关溍从未受过如此屈辱,男儿膝下有黄金,自己除了拜过天地父母,加之效力的主公,从未下跪,今日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压的跪下,情何以堪?死!我要他!疯魔一般的关溍使尽全身气力,左劈右砍,一时间乔玄被斧影包围,可他却如同闲庭漫步般只是左右闪避,偶尔挥戟抵挡,关溍猛烈的进攻安全无法给她造成压力!
“够了!士起!点到为止,你已经输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拿的起放的下,不要执迷了!”公孙瓒见关溍大失风度,如同泼皮无赖一般放弃防守一味猛攻,不仅皱起了眉头,这可与我熟知的士起不像啊。
听得公孙瓒的言语,关溍双目更是猩红,今天必须奋力一战!如若不能扳回这个面子,以后也不用在这白马营,不这幽州待下去了!
他不是输不起的人,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一点久经沙场的他自然深知,可是刚才当着众兄弟的面夸下海口,如今却虎头蛇尾?他不能!这乔子佑果真阴险,武艺远在我之上还讨好卖乖,装出一副学艺不精的样子,诱我上当,如此羞辱我,士可杀不可辱!今日就算不敌!也要死战!
关溍陷入了思维的死胡同,出手更是很辣,当下毫无保留地将自己一身得意的武功招式全部用了出来,招招都朝着乔玄要害而去。
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何况早已不待见关溍的乔玄,见他如此不留情面,相信就算自己当场斩杀他,这么多人看着,也没人能说自己的不是吧,当下把心一横,一戟架开长斧,关溍中门大开,乔玄一脚踹中他的胸口,关溍顿时喷出一口鲜血,飞了出去。
仿佛失去了痛觉般,关溍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又朝着乔玄杀来,乔玄实在是恼怒到了几点,一竖霸戟,露出了戟锋,一阵磅礴的杀气顿时从他身上汹涌而出,他动了杀意了!
场下公孙瓒也许感觉苗头不对,两人争红了眼睛,在这样下去,不分歌生死是听不了手了,乔玄明显比关溍强了不止一筹,已经忍让多时,关溍再胡闹怕是要出人命,心中暗道不好:“子佑手下留情!来人,将关将军绑起来!”
众将士得令,顿时一对士卒手持绳索步入场中,朝着关溍行去。
“滚开!”关溍一挥长斧,将士卒迫开,“主公,不用担心,待我斩了这小子祭奠了诸位兄弟,再给你请罪!”说罢又一斧劈向乔玄。
“杀!”乔玄大喝,霸戟戟锋营向关溍,关溍感觉脖子一凉,连忙格挡,“呛!”长斧被霸戟一分为二,变作了断斧与一截短棍。
关溍将左手短棍掷向乔玄,待乔玄侧身闪避时又提起断斧冲了过去。
“哼!”乔玄冷冷哼了一声,这种无聊的比试已经耗尽了他的耐心,要不是看在公孙瓒的份上,他早已杀了关溍无数次了,即便如此,现在斩杀了他也无大碍了吧,要知道猛将有猛将的尊严!猛然霸戟一刺,关溍大骇,霸戟有仗许长短,断斧在接触到乔玄之前怕是自己已经身首异处,当即将斧头一抽,以斧面挡住了霸戟。
乔玄断定他必然如此,霸戟一旋,戟牙朝着关溍持斧的双手斩去,关溍连忙松手,失去支持的断斧下坠,乔玄以戟尖一挑,断斧飞起,旋即一脚踢在断斧之上,断斧以惊人的速度旋转着飞向关溍。
“子佑手下留人!”公孙瓒大急,连忙出声阻止,可场中局面瞬时百变,在他喊出话的同时,断斧已经飞向了关溍,关溍弃斧的时候重心不稳,现下正跌坐在地,退无可退,手中又无格挡兵器,眼看就要血溅当场,公孙瓒不忍地闭上了双目。
乔玄也没想要关溍性命,这一斧只是朝着他的胳膊飞去,不过对于一个习武的将领而言,失去了一只手等于是失去了全部,关溍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正在断斧飞近关溍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关溍的这只手不保的时候,台下一抹银光闪过,将断斧击飞,插在了关溍的双腿之间。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始料不及,乔玄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杆银枪!心下巨震,这?是他吗?
自己那一脚用上了5分力道,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能后发先至,可见使枪的是一名高手,公孙瓒帐下除了他,断无可能再有人有此本事!
“一时情急,不得不出手冒犯,乔大人莫怪!”清朗的声音传来,乔玄循声望去,只见一面若冠玉,身材欣长的白袍小将正在台下对自己抱拳施礼,双目英光灿灿,好一个英武少年!
“来者何人?”乔玄心中肯定了九分。
白马麾下士卒,常山赵子龙!”不卑不亢,赵云的风采让乔玄内心一阵感慨,名将就是名将,还未发迹便与常人不同,与之相比,关溍实在是难以入目,不得不说公孙瓒老眼昏花,没有识人之能,放任这么一个猛将屈就士卒,实在让人寒心!
“好一个赵子龙!,可否上台切磋一番?!”终于见到了赵云,乔玄一阵技痒,先前什么关溍之流早已抛到九霄云外,此时他双目中精光四射,战意汹涌,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澎湃而出,仿佛点燃了周遭氛围,以他为中心,所有士卒开始激动,开始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