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孤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郑长忆身上,这个角度郑长忆的脸简直漂亮的惊心动魄。他的心跳加速,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了红晕,让他在这一刻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
一向完美无瑕的太子有个足以让他被判刑流放的秘密——
“太子殿下?”郑长忆抬眼见严孤山有些失神,轻声提醒。
严孤山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敛心神,但心中的波澜却难以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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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睛注视着那双眼睛,只觉得心头一颤。鬼使神差般的开口:
“郑大人,你的条件我答应了。”
郑长忆一愣,随即笑了:“太子殿下爽快,你我今日之盟,定能共创一番大业。”
严孤山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我可以给你权力,但你必须证明你的价值。”
郑长忆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太子殿下,我的价值,你很快就会看到的。”
严孤山的府邸,夜幕低垂,灯火通明。他独自坐在书房内,四周堆满了各类文书和卷轴,但他的心神却早已飘远。镜泊湖的湖心亭中,郑长忆那皱眉的样子不断在他脑海中回荡,那俊美的容颜,那轻佻中带着几分不羁的气质,竟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春心萌动。
“郑长忆。。。”严孤山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前不自觉地浮现出郑长忆在风中微蹙的眉梢,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透出的锐利和狡黠。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木窗,让夜晚的凉风拂面而来,试图驱散心中的那股异样情绪。然而,即使夜风清爽,也无法平息他内心的波动。
严孤山自知自己有断袖之好,但二十年来,也只是对话本书册中的潇洒君子有倾慕之情,平素接触到的不乏丰神俊朗的男子,但都觉得乏善可陈。
他知道,这种感情在朝堂上是禁忌,但他的心却不受控制地向着郑长忆倾斜。
郑长忆的府邸,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他刚踏入府中,便有管家匆匆来报,太傅设宴,特邀他前去弹琴助兴。
郑长忆眉头微蹙,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厌恶。太傅的宴会,通常‘花样百出’,如果自己是主角,那些花样儿就会使在自己身上。
“今日赴宴的都是那些人?”
管家报了几个官员的名字,郑长忆眉头有所舒展,在那些世家大族的官员面前,太傅那个老东西不会干太出格的事。
只是那些虚情假意的奉承和笑里藏刀的言辞,也让他感到恶心。但形势比人强,他不得不去。
“备车。”郑长忆冷冷吩咐,尽管心中不悦,但表面仍保持着一贯的从容。
府中的仆人不敢怠慢,连忙准备。郑长忆回到房中,换上了一袭素雅的长袍,他从墙上取下一把精致的箜篌,轻轻拨弄了几下,琴声悠扬,宛如泉水叮咚,清脆悦耳。他心中清楚太傅的用意,却也明白,若能在这场宴会上巧妙应对,未尝不是转危为安的机会。
太傅府邸内,宾客满座,笑语盈盈。郑长忆步入宴会厅,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那些坐于宾客席的世家官员个个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这个朝中高官被召之即来为他们弹琴助兴。
郑长忆早就习惯这种眼神了,这种纯粹的嘲讽倒还让他轻松些。他走到琴台前坐下,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绪。手指轻拨箜篌,一曲《思凡》缓缓流出,琴声悠扬,泠泠似雪山清泉,带着几分凄凉。
一曲弹罢,众人皆是不由自主的鼓起掌来,京城皆传郑大人善弹箜篌堪称国手,可他只在宫中私宴上弹奏,鲜少有外人听过,于是越传越神。今日众人有幸一听,竟比传闻还要动人情肠,纵使再不喜郑长忆此人,也难免被这乐声折服。
太傅面色有些不快,他本是想把郑长忆叫来让这些出身高贵的官员看他出丑的,却不想他这般冷静。明明一个月前,郑长忆在外人面前被迫弹奏还紧张到手抖,被羞辱几句就红了眼眶。
他不知道的是,郑长忆在命运的捉弄下已经熬过了两辈子这般的折磨。他轻松拿捏住太傅的想法,抱起箜篌款款谢礼,太傅纠不出错处,又不能在众人都满意的时候鸡蛋里挑骨头,只能强行挤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夸赞一二让他回去了。
郑长忆疲惫地回到府邸,眼前仍旧回荡着太傅府中那些讥讽的眼神。他步入书房,试图将那些不愉快的记忆抛诸脑后,却见案上静静躺着一封太子严孤山的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