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乐被年玥充满玩味的视线瞧得难受,便快步走近了年玥,压低了音量,索性撕破了脸,笑容瞬间阴沉下去,“年玥,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多谢妹妹惦记,不过……。”嘴角高高翘起一角,年玥以扇掩面,也倾身凑近了傅长乐的耳畔,似笑非笑的声音充满了戏谑,“看在妹妹如此关切姐姐的份上,姐姐也提醒妹妹一句,玩火,是很容易自焚的呢……。”
小脸一白,傅长乐咬了咬牙,冷哼一声,“多谢姐姐提醒,漓云,自当会记得清清楚楚。倒是姐姐,可也要好、自、为、之……。”
哼罢,便转了身,准备离去,可前脚刚一抬起,似想到了什么似的,傅长乐又笑眯眯的回头瞧向了年玥,“哦,差点忘了。若是可以,还请王妃姐姐,替漓云向溱王问安,让他小心照顾些身子,别再不小心被狐狸勾了魂,差点丢了自己的小命。”
“你……。”站在年玥身边的木槿听不下去了,生气的便要上前。
在来的路上的马车里,王妃已经将王爷受伤的大致过程告诉给了她,本就愈发憎恨太子和这个漓妃的她,现在听傅长乐话里话外对王妃王爷的冷嘲热讽,更是气的只想上前打人。
“彼此彼此。”出手挡住了木槿,年玥对傅长乐笑的饶有兴致。
皇后搞这么大的动静,算计陷害她是必然的其次,主要的,自然还是为太子秦殷另谋一桩婚事,一个新的太子妃。
呵,只可惜啊可惜,她的好妹妹苦心孤诣殚精竭虑,甚至不惜赔上自己全族的鲜血性命,也依然没有沾到这太子妃位半分。
想来,好妹妹你,怕真是要气的呕血三升了吧?
傅长乐怎会听不出年玥话里话外的讽刺,虽然她确实恼恨,却并不会再像以前那般表现出来,甚至,还笑的灿若桃李,“那我们姐妹,就走着瞧。”
对傅长乐不怒反笑的反应,年玥挑了挑眉,红唇上的笑容,也换换扩大,“同上。”
不怪乎古人常言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这人啊,果然是要在逆境中锻炼,才会得到成长。
看来这几次的教训,她的好妹妹,是又多长出了几个心眼呢。
真真是,好极了。
傅长乐不再多言,携着青禾,继续挺着肚子,趾高气昂的走向了华清宫的方向。
“王妃,奴婢在太傅府可是听说了。这漓妃偷鸡不成蚀把米,想要串通皇后,让皇后制裁您,没想到,到最后自己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被皇后当了背黑锅的废棋,贬斥成了落姬。”说到这,木槿目光崇拜的望了年玥一眼,嘴角扯出一抹快意的笑,不过很快,愁上眉头,“可是不过才三日,她这么快就被放了出来,还如往常那般嚣张,依奴婢看,她这只打不死的没毛鸡,肯定又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又扒住了皇后的大腿,而这回一定会反咬您一口进行报复的。”
噗哧一声,年玥被木槿称呼傅长乐为‘没毛的鸡’给逗乐了。
木槿见状,一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悲壮感涌上心头,不由跺脚嗔怪道:“王妃,这都到了什么时候,您还笑的出来!”
“好了好了,我不笑就是。”渐渐敛却笑容,年玥边大摇大摆的穿过人群自动让开的小道往华清宫里走,边压低声音慢条斯理道:“她这么快被放了出来,必定自然是与皇后达成了某种协议,而她既然对这场明摆着是要为太子谋求太子妃的百花宴视若无睹,甚至还‘大方’的前来参宴,这场协议,怕是与我这个,她们共同的眼中钉肉中刺,极有关系。”
木槿忙不迭的点头,眉心皱的很紧,“是啊,两人再次联手,必定不是一般招数,王妃您到底是何对策?”
“对策?”摇了摇手中团扇,年玥抬手拨了拨耳上垂下的一对琥珀东珠的耳坠子,云淡风轻的耸了耸肩,“很可惜,我可看不出,她们这次要玩什么新花样。”
这个回答让眼巴巴等着的木槿无语的嘴角抽搐,“……奴婢不明白,王妃您明知漓妃那胎是假,为何不直接戳穿了她,让她彻底与皇后太子闹掰,不正好就可以借助皇后太子的手,除掉漓妃了么?”
没对策就没对策吧,您刚才和那漓妃一番唇枪舌战玩的那么高深莫测做什么,搞的她还以为王妃大人又要放大招……
“这猫啊,在吃掉老鼠之前,总是要玩弄玩弄才有趣,一口气就吞了,多没意思。”见木槿失望无语,年玥低笑,眸光流转生辉,愈发的清艳动人,“别担心,我们的好戏也会马上上演。届时,我们就好生的和她们比一比,到底是谁更加的技高一筹。”
闻听此言,叹了口气的木槿眼睛又亮了起来,可旋即又黯淡了下去,“可是王妃,您确定,六小姐会来么?六小姐虽然脑子不好用,可还有个聪明的二小姐拦着,万一她们不来……。”
“她当然要来,并且,还要来的漂漂亮亮。”年玥笃定道。
“王妃何以这般肯定?”木槿奇了怪了,毕竟,这可是戒备森严的皇宫,又是皇后一手策划的暗潮汹涌的鸿门宴,就算那六小姐年香冲破了太傅府,再撞进了华清宫,皇后又岂能容忍年香坏了自己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