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婆子见状,老泪纵横的大喊,“老爷饶了夫人吧,饶了夫人吧!”
年赋余半个字都听不进去,挥手示意小厮把窦箫岚拖下去行刑,“快拉下去,省得碍了老夫的眼!”
“年赋余你这个王八蛋,白眼狼,狼心狗肺的……唔唔……。”发钗松散掉落,发髻乱了一头,两眼充血的窦箫岚哪里还有平日那般高高在上的样子,简直就像市井疯妇一样大喊大叫,可没喊几嗓子,就被小厮的一团破布塞的再也说不出了话。
赵婆子见到现在说什么都是不管用了,当即站起了身,“老爷,您真的冤枉了夫人,是奴婢,一切都是奴婢做的!那行蛊的布偶是奴婢做的,嫁祸溱王妃,也是奴婢做的!”
“大胆刁奴!你不过一个奴才,要是无人授意,你敢这么做?!”都撕破脸到了这个份上,年赋余岂会放过这个惩治窦箫岚的机会,自然毫不犹豫的质疑赵婆子。
“奴婢句句属实!二小姐与五小姐都是老奴一手带大的,老奴何曾见过她们受过跪祠堂这样的委屈?夫人又怎么难受的茶饭不思!”说到此处,赵婆子满眼含恨,咬牙切齿道:“要不是溱王妃那个小贱人从中作梗,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所以奴婢恨她,恨不得弄死她!所以便一不做二不休,伙同玉漱堂前管事陈婆子家的儿子,陷害溱王妃!而那个布娃娃,只是因为奴婢忘了塞进溱王妃房里,一时情急,便藏在了夫人屋子里,谁知道一步错,步步错!”
听赵婆子说的如此条理清晰分明,年赋余也半点不当一回事,反而转移话题,一个劲儿的拍手称好,“好一个忠心的奴才,窦家真是教导有方,老夫真是佩服,佩服呐!”
“老爷,奴婢都是实话实话啊!”赵婆子极力辩驳。
年赋余却是半个字也不想听了,大手厌烦的朝小厮们一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
话未说完,被进来传报的管家打了断,“老爷!”
见管家脸色不好,制止的眼色还撇向捆绑窦箫岚的小厮,年赋余眸光一凛,挥手示意管家上前,“过来说话。”
管家应了一声,躬身小跑到了年赋余身侧,附耳在年赋余身边小声说道:“是太子密令,让老爷您今儿个晚上前往五里坡凉亭,商议关于今天早朝,皇上突然解。禁二皇子秦卿一事……。”
听言,年赋余沉吟,微微眯起了眼睛。
今天早朝之事他也十分的震惊,本还以为皇上早就对二皇子失望透顶,二皇子秦卿绝对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机会,没想到。
以他对皇上多疑性格的了解,如果没算错的话,应该是因为前几日,自己的门生大臣以及太子。党夜聚万花楼一事。
看来,皇帝果然对自己起了疑心。
如果这些大臣像平日一样是分散的,是没有多少交集的,皇帝倒还一时看不出什么,可他们都聚集到了一起,这让皇帝怎么不疑心,自己早就已经和太子勾结在了一起?
皇帝向来就不看好太子,现在太子又与他这样的朝堂砥柱成了同道中人,皇帝必定自此产生了危机感,从而会想尽办法削弱太子,如果太子真的有反意,拔除时,才不会伤到国之根本。
制衡削弱太子最好的方法,无疑于找到足以与太子匹敌的对手。
放眼现在能成事的皇子们,除了二皇子秦卿,和五皇子秦铮,其它皇子都还年幼,没有任何可抗衡的实力,溱王虽有实力,却已经成了痴傻的废人,根本再无制衡太子的可能。
偏偏,五皇子秦铮又是个无所事事的纨绔不羁之人,那么人选,也只能落到二皇子秦卿的身上了。
“老爷,您看……。”管家的视线有意无意的往身后被捆绑的窦箫岚身上瞟,他跟了年赋余多年,朝。政之事自然耳濡目染,他自然也联想到了二皇子一事的关联必与老爷脱不了干系,而此次太子明着说是商议,实则是要指责老爷的管理手下人不当。
如果此时老爷再对夫人有些什么,难免不会让那位太子爷多心和更多的不满。
年赋余懂得管家眼神中的提醒,只好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怒火憎恨直往自己肚子里咽,冲着那些小厮大手一挥,目光森冷的落在赵婆子的身上,“你这刁奴既然已经供认不讳,自然夫人是清白的,来人,把这刁奴拖下去,乱棍打死!”